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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朝著男人身邊靠近。

右手邊打下一片陰影，沈爵的手一頓，很快恢復平靜。

離開大堂，封齊與白天來到二樓休息室的落地窗前，二人默默的注視遠方。

過了許久，白天才溫和的開口：&ldo;其實你不必這樣，為了我這樣不值得。&rdo;

&ldo;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難道你不明白嗎?&rdo;封齊轉頭，看著少年精緻的側臉，&ldo;阿天，活著有時候並不是一種幸運，尤其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rdo;

他知道，他都知道，但是，對他這麼好，真的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ldo;曾經，我不夠愛你，如今，卻來不及愛你。&rdo;

&ldo;封齊。&rdo;少年回頭怔怔的看著男人的臉，&ldo;你應該是驕傲的，未來會更好。&rdo;

&ldo;那只是你們認為，我知道我想要的什麼。&rdo;男人抬手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ldo;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那種感覺，只有自己明白。&rdo;

&ldo;阿天，我沒有後悔過，哪怕你以前愛過別人，哪怕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愛情不就是這樣嗎?而我，現在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勝利者。

鳳吟，曾經是神界我最欣賞的人，我以為他會繼承我的位置，成為最出色的神明，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投入凡塵。

他確實繼承了我，但是繼承了我那條絕望的情路，而不是神位。&rdo;

&ldo;阿天，我封齊認定的事，永遠不會改變。

雖然，我們穿梭無數世界，但是我是我，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誰也沒資格評說。

值不值得，你應該問我，而不是憑著自己的感覺。&rdo;

&ldo;阿天，你呢，後悔過嗎?&rdo;

後悔嗎?當然不。

白天慢慢收回放在男人臉上的視線，睫毛顫了顫：&ldo;也許活的太久了，不知道什麼叫後悔。&rdo;

&ldo;活了這麼久，不管是炫影還是你，都是值得的，沒有什麼後悔的。

而，對於我們這樣永無定所的人來說，死亡，是最仁慈的解脫。活著，才是最殘酷的煎熬。&rdo;

&ldo;其實我早就累了。

當初法則強行分開我與炫影，炫影為了救我而死，我拼盡一切又去救炫影，自己落得個身死道消。

連111那樣的系統都有了感情，那麼努力的救我，可是我等來的還是死亡。

法則無情，萬法絕情，白空只是一個意外，但萬法不會允許這個意外存在的。

再然後，又是你跑來救我，可是還是以死亡結束。

如今，再次復活，我真的累了，這就當最後一次吧。

四次復活，如此反反覆覆，既然要結束，那就結束好了。&rdo;

&ldo;嗯。&rdo;男人微不可察的輕哼了一聲，他握住少年的手，&ldo;我陪你。&rdo;

不論是刀山火海，以後的路一起走。

白天累了，他封齊何苦又不是?

這麼多年，誰不累?

那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

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死亡，是解脫，對白天來說，對他封齊來說也是，對虞炫影而言依舊是。

無所謂的掙扎，無所謂的反抗，早就讓他們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氣。

無法反抗，活著是永生的孤寂，那便死亡好了。

第十一章 ：預謀

莫約半個時辰，沈爵才與走路都打顫的白空從倉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