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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師讓楊樹林幫她解開圍裙,她下去買,圍裙繫了死扣,半天解不開,楊樹林便說,我下去吧。
楊樹林拿了啤酒瓶下去換,十分鐘後上來了,剛進門,沈老師就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有腎了。
楊樹林放下啤酒說,哪兒的。
楊帆說,剛才醫院的大夫來電話了,說有腎源了。
楊樹林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驚喜,他看了看楊帆和沈老師,說,家裡的電話昨天停機了,我還沒交費。
楊帆急忙補充說,打的是我的手機。
楊樹林說,把你的手機給我看看。
楊帆沒有表現出不情願,怕楊樹林察覺到,心想反正他也不怎麼會用手機,給他看吧。
但是楊樹林翻出了通話記錄,撥打了最近一次通話的號碼,對方接通後上來就說:你丫嘛呀。
楊樹林知道這是楊帆同學或同事的聲音,肯定不是大夫的,掛了電話,說,你們騙不了我。
楊樹林把手機還給楊帆說,住院的時候,我沒事兒就鼓搗你給我的那手機,咱倆的手機雖然型號不一樣,但大同小異,別忘了,我是車工出身,和工具機打了二十多年交道,高科技難不倒我。
沈老師說,楊帆也是一片孝心。
楊樹林啟開啤酒,倒了三杯,說,吃飯吧。
三人就坐,誰也不說話,光夾菜吃。
吃了會兒,楊樹林舉起杯子說,咱們仨喝一個。
楊帆和沈老師也端起杯子。
楊樹林說,我得了這個病,很不幸,但幸運的是有一個好兒子和一個好……
頓了一下說,一個好夥伴,我的前半生活得沒什麼意思,但從今天起,因為你們兩個,我的後半生會活得很有意思,楊帆給我捐腎,我接受。說完仰頭幹了杯裡的酒。
公司聽說楊帆要給楊樹林捐腎,覺得很有教育意義,有利於公司的精神文明建設,內部刊物便去採訪楊帆,問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楊帆說,不為什麼,我爸就我這一個兒子,我不捐誰捐,誰讓我是他兒子呢。
內刊記者讓楊帆再多說幾句,他們準備給楊帆做一版專題。
楊帆又說,移植完了,我爸就是正常人了,可以該喝喝,該吃吃了,大夫說他不能吃水分大的東西,他那麼愛吃麵條,我不能讓他以後只能吃饅頭烙餅。
內刊記者讓楊帆從更高層次的角度說說,楊帆想了想說,人有一個腎就夠了,為什麼要長兩個,有一個就是奉獻用的。
內刊記者引導楊帆,問他這麼做是否受到公司價值觀的影響,楊帆想了想說,那倒沒有,是個人應該就會這麼做,和他是幹什麼的沒關係。
記者又問,現在如果有腎源了,你還會捐嗎,楊帆說,應該會吧,我爸可能會對非親屬腎排斥,就像給電腦裝個新硬體,不一定相容。
記者又問,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楊帆說,當然是我爸的病能徹底好了,他住院期間飯量銳減,我們家的糧食吃不完都長蟲了,大夫說,等換完腎,效果好的話,我爸肯定會比以前能吃,到時候我家的米就不夠吃了,我希望這天早點兒到來。
楊樹林生病以後,吃不下什麼東西,楊帆換著口味給楊樹林弄吃的,經常帶他出去吃。
楊樹林不捨得,說看病還得花錢呢,吃飯就省著點兒吧,楊帆說,有病更得吃好了。
楊帆帶著楊樹林去後海的飯館吃飯,楊帆曾和同事在這吃過,味道還不錯,環境也好。
飯館把桌子支在外面,圍著什剎海,湖上有風吹過來,舒服愜意。
楊帆點了菜,最後又要了一份炒田螺。
楊帆說,小時候你帶我來吃飯吃的就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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