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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維輕夾菜的手即刻僵住,他原本對此類事情漠不關心,像這樣不小心遇上了也能熟視無睹,但沒想到還有節目表演,這就有點折磨人。
而今天這捲毛的聲音和他在飯局上一樣顫抖,音色不功不過,但因為太過緊張而不停破音,越破越慌,完全陷入惡性迴圈,到最後翻歌詞板的手都使不上力。
周維輕嘆了口氣,摘下了耳機:「你先休息一下。」
捲毛泫然欲泣,無助地盯向棚外。
「你別緊張,」方樹安安慰道,「周老師就是去抽根煙,他人冷了點,脾氣不大的。」
周維輕走到吸菸區,接過廖昭遞的煙,小方將功補過,趕緊掏出火機給他點上。
廖昭抖了抖菸灰,一個巨大的白眼浮現在臉上:「陳德培這老東西,五十多了花樣百出,也真夠有精力折騰。」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周維輕說,「這種事兒你見得還少麼?」
「那我也要見一次罵一次,」廖昭憤憤不平,「黔驢技窮了要麼就讓位,要麼就去取點經,現在節目東拼西湊,花活倒是一個比一個新穎。」
小方遞上了兩杯新買的冰美式,見縫插針道:「對對,以前我跟節目的時候也聽說過,他不僅自己玩,也招呼別人玩。」
周維輕倒是想起了什麼:「他好像也招呼過我。」
聞言小方睜大了眼:「什麼時候?」
「去年元旦晚會那時候吧,當時就接到你電話,凌晨一點半說要走了,我疑惑了半天,」廖昭把煙熄滅,接過小方的冰美式,「後來想去你房間找你,發現裡面跑出一人,我才明白他們擱這暗度陳倉呢。」
小方愕然:「還能這麼操作!那後來呢?」
周維輕看了廖昭一眼,兩個人都沒開口。
原房間不能待,電視臺包了酒店沒空房,周維輕不願意摻合這些事,也不想找人深究,後來就只能是喻衡深更半夜開著陳然的車把人接走。
「去幫我接點冰塊。」
廖昭把冰美式遞給小方,等人跑遠了再問道:「過去三個月,他有聯絡過你嗎?」
周維輕的視線落在遠處的樹上:「他自己搬走的,怎麼會聯絡我。」
「你到底怎麼想的,」廖昭問,「你們到底怎麼溝通的?」
「這影響你工作?」周維輕避而不答。
廖昭搖搖頭:「我只是不習慣。我跟你合作六年,連我都不習慣。」
周維輕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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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關門的提示音響起,喻衡目瞪口呆地與自己airpods左耳機告別。
三個月前他挑中了五號線周邊的房子,因為公司離這條地鐵線路很近,喻衡不想轉乘。但這很明顯是一個絕大的決策錯誤——這一點從他第一次被倆大哥用肚子頂進地鐵車廂時就發現了。
而今天他意識到,他面臨不僅僅只是精神損失,還有財產損失。就在他剛才竭盡全力擠出一條下車通道時,左耳機被蹭落在車廂,緩緩關閉的車門為他們舉辦了一場簡短的告別儀式。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懲罰,搬走後的三個月,喻衡非常、非常倒黴。
第一個月的時候,他因為過去的生活習慣,快遞和外賣老填成舊地址。雖然快遞都在一兩周之後轉寄過來,但裡面不少是他購買的生活必備品,包括一些小型家電,於是他在沒有熱水壺、電吹風和加濕器的環境中艱苦生存了兩周。
第二個月的時候,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以前的一些資料存在周維輕的平板裡,他做了艱難的思想抉擇,最終很有骨氣地重寫了檔案,但也間接導致了他連續一週的睡眠不足——連前臺都取笑他蒼老了十歲,終於與公司裡其他人形象一致。
而今天又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