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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先吃。&rdo;宋清遠忽然落下筷子，&ldo;我去給爸媽打個電話。&rdo;

程重安老老實實&ldo;嗯&rdo;了一聲，等他一走，忙不迭將面前的菜全撥回碟子裡。

擔心宋清遠看出來，他還很仔細地用筷子把菜弄平，顯得不要那麼突兀，然後就坐著等宋清遠回來&ldo;檢視&rdo;。

等來等去，他正看著牆上掛的一張金絲織圖發呆，毫無預兆地，只聽頭頂啪嗒作響，燈光一閃，隨即客廳陷入了一片黑暗。

咣啷一聲，程重安幾乎瞬間從椅子上跳起來：&ldo;宋清遠？&rdo;

客廳的窗簾也被拉緊了，無邊的黑寂像一個吸收所有響聲和光亮的洞，沒人回答他，世界好像瞬間清零，再也不存在除他之外的任何生命體。

程重安忽然就慌了，他極力剋制著自己逐漸失控的心跳，手指摸索著桌子邊沿，像剛學會走路一樣，磕磕絆絆地往裡面移動。

就在他離開桌子安全範圍，手下空空如也的時候，黑暗中響起那個好聽而低醇的聲音，在叫他：&ldo;程重安。&rdo;

程重安像只被嚇壞的小鹿，他先是猛地停在原地，然後下意識循著那個聲音快步走去：&ldo;宋清遠‐‐你在哪裡？停電了嗎？&rdo;

仔細聽的話，他的聲音有點發抖。

在這個環境的限制下，他完全依賴他。不是怕黑，而是害怕宋清遠消失。

彷彿是為了回應他，嚓地一聲，黑暗中竄起一紅火苗，因為找了到附著物，很快便將周圍事物映出一個淺淺的輪廓。

&ldo;生日快樂。&rdo;

光亮陡然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原來宋清遠就站在他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燭光蓬起，照亮了他清俊的面孔。

他手裡捧著一隻七寸的圓蛋糕，再次重複道：&ldo;程重安，二十七歲生日快樂。&rdo;

&ldo;你……&rdo;程重安感覺自己的表情很扭曲，他實在沒法控制，&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還有‐‐到底是什麼時候買的蛋糕？

宋清遠難得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ldo;用我的方法。&rdo;

&ldo;那個，其實，二月八號也不是我真正的生日。&rdo;程重安有點呆又很不好意思地勾著手指，&ldo;我爸當時弄錯了，晚報了兩天。&rdo;

&ldo;沒關係，二月八號總比十月要近。這麼好的日子，別說那些了。&rdo;宋清遠蹙了蹙眉，平淡地結束這個話題，走到他面前說，&ldo;許願吧。&rdo;

燭光輕輕跳躍著，他們離得近，因此影子是巨大的，額頭、鼻子和嘴唇輪廓清晰地映在牆壁上，龐大到填滿了整整一面牆，讓程重安感覺如夢似幻。

他沒什麼新意，許了一個和早上完全一樣的願望，有點俗氣，因為再次用到&ldo;平安喜樂&rdo;這個詞。

但是程重安喜歡這種俗氣，對於像大紅大紫一樣暄騰的、踏實的、俗不可耐的歡喜‐‐只是在唇齒間念一遍，立刻感覺生命被幸福填塞得滿滿當當。

&ldo;請把我這輩子所有的福氣運氣都轉到宋清遠身上，讓他一輩子平安喜樂。&rdo;

呼地一聲，程重安吹滅了蠟燭，房間裡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真好啊，就算近在咫尺，你也不會察覺我沒忍住靜靜地哭了。

燈再次亮起時，手腕上多了一條溫涼的東西。程重安不顧刺眼的燈光努力去看，發現那是一隻頗具設計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