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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怔了許久，宋清遠才抬手擰開瓶蓋，倒出一枚圓形的藥片。

耽擱得有點久，他往回走時經過一個身穿短綢衫子的服務生，他站在樓梯口，好像是擋著一個要上來的人，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強硬：&ldo;說不出預約的廳名，我沒法放您上去。&rdo;

被擋住的那個人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聲音聽起來很無措，沒什麼底氣，&ldo;我只是給他送個檔案，馬上就出來。&rdo;

&ldo;那您說他的名字……先生？&rdo;

服務生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alpha嚇了一大跳。

&ldo;他是和我一起的，&rdo;折返回來，宋清遠的目光緩緩定在那人臉上，唇角抿得平直，&ldo;過來吧。&rdo;

服務生呆了一下，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滿臉帶笑地連連鞠躬把兩人送走，額頭冒了一層冷汗‐‐店長特意囑咐過梅石廳來的是大客人，要是砸在他手裡可毀了。

程重安急急地快步追在宋清遠身後，他依然穿著最簡單的短羽絨服和牛仔褲，臉色白皙，看起來就像個沒畢業的大學生，也難怪服務生要攔他。

&ldo;程重安。&rdo;宋清遠叫了他一聲，忽然轉身，一併眼疾手快地擋住他肩膀以防他撞到自己身上，&ldo;你跟蹤我？&rdo;

程重安喉嚨哽了一下，眼睫漸漸垂下去，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ldo;下雨了……&rdo;

被這句出乎意料的話定住片刻，宋清遠輕嘆一口氣，再說話時，聲音已經不自覺柔和許多：&ldo;先回去吧，今晚的局很重要，我不能推。&rdo;

&ldo;喝酒的話頭會更疼吧，&rdo;程重安鼓起勇氣重新直視他，&ldo;我在車裡等你，幫你按摩，好不好？我保證，我絕對不做其他‐‐&rdo;

&ldo;不需要，我有止痛藥。&rdo;宋清遠疏離地拒絕，眸色漸漸轉深，&ldo;我找的是家政，不是私人看護，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下次發工資時我會添一些錢作報酬。&rdo;

錢。這個字剛從他嘴裡說出來程重安就感覺胸口似乎被捶了一拳，他張了張嘴，感覺舌根一陣強烈的苦澀。

他有止痛藥。

他不需要你，你怎麼連這點眼色都看不出呢。

程重安感覺眼底變濕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用最平靜的聲音說：&ldo;我知道了。&rdo;

兩個人沿著走廊往回走，剛走到樓梯口，下面也上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位油頭滑面的秘書。

宋清遠走在前面，下意識往左一晃，有個微小的遮擋動作。

秘書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當即把這點小動作自然盡收眼底，白多珠小的眼睛一亮，骨碌碌一轉，露出一個堪稱奸猾的笑：&ldo;宋醫生，這位是……？&rdo;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市長讓他調查宋清遠，這幾個月他差點兒把宋清遠的祖墳都翻個底兒朝天，結果人家的履歷比他的臉還乾淨。

現下倒好，反倒將把柄送上門來。

宋清遠微笑，鎮定道：&ldo;家弟。&rdo;隨後不卑不亢地對一旁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伸出手，&ldo;孫先生。&rdo;

&ldo;原來是宋醫生的弟弟，怎麼，要走了？&rdo;孫先生很慈祥地呵呵一笑，&ldo;外面雨那麼大，一起吃頓飯吧，吃完了我叫車送你們回。&rdo;

程重安盯著那人看了片刻，總覺得有些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