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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代價……&rdo;依夢挑眉重複，先是輕笑出聲還不忘掩著嘴，一想到這不過是個無稽的夢境也沒有人能窺探就放開了大笑起來，過了好半晌才斷斷續續地喘著諷刺，&ldo;你又想要什麼代價了？簽訂惡魔的契約讓我付出靈魂還是跟吸血鬼一樣要我的鮮血或者生命？&rdo;還真是無聊，總也變不出新的劇本，夢境和現實都同等的無趣。依夢吃吃地笑著，現實中小心地畫著精緻的妝，不敢走錯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會踏出蹩腳的舞步，怎麼夢中還是跳不出這爛俗的情節？當她依夢是白痴嗎？不管是中國故事還是西方童話，不管是精靈吸血鬼還是惡魔，也不論起因是報恩復仇或是無所事事的消遣，凡是與這種非人生物做什麼交易的又有幾個有好下場。不過，說到頭，夢還是夢而已吧。再怎樣也不會變成現實，不管在那七彩的泡沫中有多少美麗的幻境，有多少不捨的情懷，有多少寧可付出一切都要多看一眼，多保留一刻的事物，終將在太陽升起，睜開雙眼的那一秒化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將變成痴人自我安慰的玩意兒。

&ldo;我是不會向持有者本身索取代價的，只是需要和持有者有血緣關係的人付出相等的代價而已。&rdo;果然幾乎每次換持有者都要解釋一遍，人類真是多疑的生物，可是就算再懷疑卻也不會幹脆徹底地把它丟棄。

&ldo;聽著真像三流小說中的情節，還是你認為什麼最親近的人痛遠比自己要痛。少來，我不相信。&rdo;夢中的依夢不用再穿那束手束腳的洋裝，不用一舉一動都如同淑女，也許是放開了的關係，她說著自己也有些震驚的話語。

&ldo;那麼你選擇放棄？&rdo;那個聲音沒什麼波動地進行例行確認。

&ldo;放棄？&rdo;聽到這個詞，依夢猶豫了。一旦選擇放棄，就是意味著那東西不想要或者得不到，一般來說又以後者居多。想要而得不到，得到了又不安，難道在夢中她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ldo;我為什麼要放棄？如果真能實現什麼願望的話，就讓我以超低的價格買下比琪那個女人的鐲子更好的首飾吧。至於代價，讓……讓瓊去付好了。&rdo;不知道她那小時候總是說著要變女超人保護自己的妹妹在夢中對上非人生物展開大戰是不是很有趣呢，依夢為自己無聊的想法笑出聲來。很快就陷入了更深層的睡眠，在那之前，她好像聽見一句低低的&ldo;交易成立&rdo;。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夢早就把那無聊的夢境拋到了腦後，接到戀人打來的電話她幾乎都快要飛起來了。聽著律在電話那頭問這一陣子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有沒有記住牛奶要熱過了才能喝，有沒有記住在低於10度的時候要加上羊毛披肩，有沒有記得要吃早點……聽著這些有些瑣碎的問題，聽著那熟悉的溫柔聲音，依夢的淚水就那麼滑落下來，一直過了好久，她才能比較完美的掩飾自己顫抖的聲音，戴著明朗的笑容跟律說她很好，告訴律她想念他。大約半小時之後，律掛上了電話。聽見律說安排好了假期要帶她去旅行，依夢很想大聲笑，她也確實這樣做了，可是淚水，不知從何而來的淚水依然不斷落下，伴著她臉上的笑容，在身側的鏡子中留下詭異的風景。

依夢終於在她喜歡的春季，穿著喜歡的洋裝，去了喜歡的地方旅行，所有的這些喜歡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她是跟著最最喜歡的人一起去的來得重要。心愛的人在身邊，眼底看的又都是喜歡的風景，這就是幸福了吧。在綠樹成蔭的林蔭道上，依夢挽著律的胳膊，有了走在紅地毯上的錯覺，她下意識更加往身邊的人身上靠近。

&ldo;冷嗎？&rdo;律為依夢的舉動做出合理的解釋，抽出被她抓著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