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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慕朝辭是第一個發現她情緒不對的。他手肘撐住桌面身子往前傾著，歪著腦袋打量她的神情。

&ldo;我的書。&rdo;李輕舟悶聲道。

&ldo;書怎麼了？&rdo;他耐心往外撅著答案。

&ldo;就是丟了呀，&rdo;她耐心快要被磨光，語氣跟著浮躁起來，&ldo;找不到了！我記得我帶回來的！家裡沒有，學校也沒有！&rdo;

&ldo;好好好你先別急，&rdo;慕朝辭被兇了一波反而想笑，溫聲道，&ldo;群裡問過了嗎？可能是有人拿錯了沒注意。&rdo;

……啊。

倒是忘了還有班群這一說。

事情直到晚上第一節自習課下課才稍微有點眉目，她的前桌錢江雪端著手機一臉猶疑地回過頭來，聲音壓地低低的：&ldo;我剛剛看群裡你說丟了生物必修一。&rdo;

李輕舟正做乘法最後的進位，聽及此筆下一頓，該進幾位一下忘個乾淨，直液式簽字筆也立即在草稿上洇出烏黑的墨點。她抬眸應聲：&ldo;嗯，你看到了嗎？&rdo;

&ldo;我也不是很確定，&rdo;錢江雪解釋，&ldo;因為昨天輪到我們那個小組打掃衛生，是我倒的垃圾。當時因為垃圾桶裝的比較滿我自己抬下樓很吃力，歪歪斜斜就灑出來一些，我看到有一些紙片。&rdo;

李輕舟心下一凜，動了動唇，沒吭聲。

錢江雪接著說：&ldo;樓道里燈光挺暗的，我急著收拾也沒仔細看，但是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點像生物課本……不會是你的吧？&rdo;

☆、第二十章

垃圾桶，紙片。僅僅兩詞已經足夠她浮想聯翩。但過往經歷讓她深知，事實不應建立在道聽途說而產生的主觀臆斷下。

李輕舟平靜道：&ldo;垃圾倒去哪裡了？&rdo;

&ldo;啊？&rdo;錢江雪下意識一聲，反應過來時李輕舟已經扣好筆站起身，她不明所以，如實回答，&ldo;就教學樓後那排大垃圾箱，最右邊那個。&rdo;

&ldo;好，謝謝。&rdo;她輕聲說。

李輕舟踩著上課鈴聲逆著返回教室的人群走出門去，她臨走前眼眸中的冷靜與陰沉，彷彿秋日裡突如其來的寒潮，讓錢江雪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教學樓後並排放著三個大型垃圾箱，平日裡供各班丟棄班級垃圾。大多數是廢紙廢試卷，也有些零食包裝袋。少量外賣剩餘物與吃剩的果核，經過幾天混合發酵，此時散發出難以言喻的酸臭味，像夏天裡捂餿了的汗襪。

李輕舟屏著呼吸慢慢靠近，眯起眼睛往四周搜尋工具。

樓後排布稀疏的路燈壞了好幾盞，只能藉助教學樓班內透出的燈光，還算明亮。她從地上拾起一根斷枝，掰去分生的細杈，當成簡易棍子。

&ldo;你要幹嘛，&rdo;慕朝辭不知是什麼時候跟下來的，扯住她抬起要往垃圾箱中探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地往後帶了下，橫身擋在她與垃圾箱之間，&ldo;事情我聽錢江雪說了，你這樣找不行。&rdo;

這樣找……不行？

她以為他要阻止她翻找垃圾箱，原本已經醞釀好回他一句&ldo;不用你管&rdo;，誰知聽到卻是一句&ldo;這樣找不行&rdo;？

李輕舟倔強地頂嘴：&ldo;沒試過你知道不行？&rdo;

&ldo;你真的是……&rdo;他眼角眉梢染上無奈，嘆口氣，大手按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