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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周重華立即轉頭看向周山河:「你的兵是不是沒掩掉行蹤?!」
周山河嗤之以鼻:「怎麼可能,我再三確認過,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
方知州手中還留有驅使戰馬時的勒痕,額上的傷還隱隱作痛,被汗水浸得酸脹,此刻他坐在營中,目光茫然失焦,不知落在何處。
他帶領著皇城司京城裡所有親事官,避開兩方人馬,及時在姜乾坤巡邏之前,留下兵馬蹤跡。
其中驚險,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直至宴云何走進帳營時,才猛地回神。
宴云何瞧見他這狼狽模樣,便知道成景帝派了苦差事叫他幹:「我說你怎麼沒來參加宴席,看來是忙到了現在。」
方知州鬆開握了許久的雙拳,遲鈍地感覺到了刺痛:「那平安符我叫人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即無用以追蹤的迷香,也無毒藥。」
宴云何倒沒想過,方知州竟會將遊良送的平安符,拿去叫人檢查一遍。
他從未想過平安符有問題,只因這是遊良送給他們的,不只送他,還贈予方知州。
旁觀者清,遊良對方知州的心思,宴云何一直都看在眼裡,從未說穿。
不管遊良如今是何身份,但他的情感不會是假。
他欽慕方知州,從過去到現在,又怎會捨得去害他。
然而瞧方知州失魂落魄的模樣,宴云何到底沒有說更多的話:「你先好好休息,記得吃點東西,明日可有場硬仗要打。」
從方知州的營帳出來,宴云何並未回自己的營中,而是旋身走向了林子深處。
西山圍場叢林密閉,宴云何越走越深,直至四下無人,才轉過身來:「虞大人,你打算何時才出來。」
虞欽自樹林後走出,他仍是宴上的袍子未換,只是腰間並無挎刀。
比起宴上的不近人情,此刻的虞欽,倒顯得有溫度了許多。
「你怎知是我?」虞欽問道。
說著他步步靠近宴云何,才發現對方選了個落葉枯枝繁多的地段,這樣的地方,只需有人靠近些許,就能聽見動靜,宴云何實在很謹慎。
宴云何笑道:「猜的。」
虞欽靠近他,宴云何正好靠在一棵樹下,被對方牽起了手,他動了動,試圖合攏掌心,卻被虞欽溫柔又不失強硬地舒展開。
盯著掌心處已經止血,但仍然泛腫的傷處,虞欽低聲問:「疼嗎?」
宴云何受過的傷不知多少,區區這點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麼,可是他卻啞聲道:「疼啊,疼得要命。」
虞欽聞言,又仔細地檢視宴云何的掌心:「可是有碎片紮了進去,怎麼不找醫官來瞧一瞧。」
宴云何卻用那傷過的手,反手握住了虞欽的腕,將人拉到自己身前。
林中漆黑,只有宴云何掛在腰上,用以照明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光。
「我遲早會殺了姜陶。」宴云何沉聲道。
這是他第一次幾乎明目張膽地釋放殺意,聲音近乎平靜,卻不會有人質疑他言語中的真假。
宴云何的確變了很多,從前對楊業之流,他不過是動手給人一個教訓。
而現在的他,可以眼也不眨地取人性命,虞欽知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太過介懷。」虞欽道。
宴云何:「你不生氣?」
虞欽用剩餘的手,從懷裡掏出傷藥,示意宴云何要給其上藥:「生氣啊,氣你為何要傷了自己。」
宴云何愣住,他萬萬沒想到,虞欽竟會這麼說。
虞欽將藥粉撒在傷上,再取出手帕,給人包紮:「我早已不在意世人如何看我,便是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