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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欽下意識想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出,卻被宴云何緊緊抓住。
宴云何的目光過於直白,近乎熱辣地攏在虞欽臉上,他從來也不願多隱藏自己的情緒,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任性。
喜歡什麼人,便會直白地盯著他瞧,日復一日的目光落在人身上,全然不知這會令那個人形成不好的習慣。
虞欽不肯說,宴云何也不逼他,而是雙手攏著他微涼的右掌:「天這麼冷,就不要省那些炭錢。慈幼院那裡我可以替你看顧,別為了這個節衣縮食,身體本來就差,前陣子不是還病了嗎?」
是從祁府離開的那天病的,難道是因為在門口等久了?
「還是說陳叔送你出去的時候,沒給你撐傘,那天下了雪,是不是將你的衣服都打濕了?」宴云何問道。
他直白又專注的目光,令虞欽眼睫微顫,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虞欽輕聲道:「有撐傘,沒有打濕。」
「那你怎麼病了?」宴云何追問:「果然是根基不穩,你那功法最好不要多用。」
說著說著,這關心也就越界了,宴云何侷促地住了嘴。
虞欽只是對他稍微和顏悅色了些,他竟就蹬鼻子上臉,干涉起對方的事,他明知道,為了在這京城活下去,虞欽或許只能選這樣的一條路。
宴云何故作輕鬆道:「也罷,練都練了,等有朝一日,京城的事都結束了,我帶你去藥王谷,在那裡好好調養一段時間。藥王谷還有一大片花海,不用再留著這點像生花,我可以天天給你採。」
虞欽聽著怔怔出神,彷彿真能想像到宴云何所說的那些畫面。
不由淺淺一笑:「聽起來很美。」
宴云何看著他那淺淡的笑意,就知道對方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京城的事情何時才能結束,如果真有結束那天,他們還能像現在這般有說有笑,相約共赴藥王谷嗎?
宴云何緊緊握住了虞欽的手:「我會帶你去。」他說得篤定,就像一句誓言。
「到那時,你只需跟我走就好。」他望著虞欽道。
虞欽看他許久,終究沒有應那一聲好。
只是在宴云何至視窗離開前,虞欽說道:「這段時間,萬事小心。」
說罷,他聲音微頓,冬夜寒風吹過鬢髮,他目光溫柔地喊了宴云何一聲:「淮陽。」
第六十二章
正如虞欽所言,在第五日,便有人主動到大理寺投案,說自己是吳王案的真兇,殺人動機皆為陳年舊怨。
大理寺當即提交了兇手的供詞,成景帝下令將兇手投入大牢,宣告此案就此了結。
草草收尾的吳王案,令京城議論紛紛,皆說天家無情。
堂堂王爺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成景帝聽到流言,在乾清宮又摔碎了數個杯子,並言明吳王謀逆,本就罪該萬死。
話裡話外的意思,皆是下令讓大理寺追查真兇,已經仁至義盡。
這下流言傳得更兇,甚至有人說,吳王死了,成景帝不知道有多高興。
祁少連跟吳王是多年至交好友,好友橫死獄中,自己徒兒還在京城飽受虐待,這才跟成景帝翻了臉。
身為流言的主人公之一,宴云何終於在定案那日出了府。
自從猜到吳王案的背後並不簡單時,宴云何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定。
剛能出府,他就去了趟神機營,在校場裡狠狠操練士兵們一番,練得他們叫苦不迭。
手裡摸著火銃,宴云何冷著臉掃視這批京營裡計程車兵。
如果將來一旦出了什麼事,護衛京城的便是眼前這些人。
京城三大營,成景帝只掌握神機營與三千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