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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祁少連將視線移至隱娘身上,語帶打趣道:「阿陽,你帶進來的小姑娘是誰,難道這是你不參加京城宴會的理由?」
隱娘沖祁少連蹲身行禮:「祁將軍,我是……」
她還沒想好要給自己找個身份,宴云何便主動道:「方知州的表妹。」
祁少連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是方敬山的兒子。」
宴云何頷首道:「正是。」
數人落座後,虞欽數次想要和祁少連單獨會談,皆被祁少連三言兩語地糊弄過去。
到後來,祁少連則是一門心思地問隱娘,今年幾歲,家中幾口人,可有婚配。
宴云何無奈道:「師父,你別嚇到她了。」
隱娘低頭吃菜,根本不想抬起頭來,她甚至已經後悔答應幫宴云何的忙。
趙成安看看虞欽,又望著搞錯物件而不自知的祁少連,低聲嘆了口氣。
他拍了拍祁少連的肩膀:「師父,你喝多了,要不要去休息?」
祁少連笑眯眯道:「老了,不中用了,虞大人繼續吃,我先下去休息了。」
虞欽自從落座後,除了那杯烈酒,什麼也沒動。
趙成安扶著祁少連起身離開,屋裡又空了下來,一片寂靜。
宴云何誰也沒看,只伸筷子夾起盤裡的菜餚。
又過了片刻,虞欽主動站起身,他彷彿才意識到不該繼續留在這裡,於是他低聲道:「叨擾了。」
說罷,他輕輕地看了宴云何一眼。
宴云何頭也不抬,只揚聲道:「陳叔,送客。」
第五十章
席間一片寂靜,隱娘手一抖,筷中的食物落入盤中。
她飛快地看向宴云何,又強忍住扭頭瞧虞欽的衝動,她怕她只需再看多一回,便會瞞不下去。
陳叔應聲而入,客氣地對虞欽說:「虞大人,這邊請。」
虞欽緩慢地收回目光,轉身隨著陳叔離開。
門一關一合,隱娘咬著下唇,遲疑地說:「雖說是為了不得罪太后,才讓指揮使大人進來,但該給他的難堪卻是一樣都沒落下。」
先在門外久等,入府後,也沒人願意聽他說半句話。
開場便是勸飲烈酒的下馬威,更別提整個宴席,虞欽數次開口,都會被「巧合」地中斷。
祁少連剛才連番追問她的事情,也未必是真想撮合她跟宴云何,只是閒話家長裡短,家宴不談公事,無形中讓虞欽一個外人自覺格格不入,知難而退。
道理她都明白,祁少連不願同太后爪牙有所來往才合情合理,她都清楚。
可是……她就是感到難過。
虞欽從進屋後,那身裘衣都濕透了,在座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樣冷的天氣,當年在牢裡受得那些舊傷,是否會因為寒冷而疼痛?
「吃力不討好的事,太后只使喚虞大人,可能他自己也不願做這樣的事,你們又何必如此。」隱娘眼眶有些發燙,低聲說道。
宴云何愣了愣,他沒想到隱娘竟會幫虞欽說話。
隱娘話音剛落,便感覺到宴云何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充滿深究,滿是懷疑。
「你和虞大人是舊識?」宴云何問道。
隱娘開始後悔自己的多言,明明知道這人究竟有多機敏,她一反常態地為虞欽說話,實在令人不解。
不過隱娘早已找好藉口:「家中受過虞公一點恩惠,看在虞公份上,還是不忍他的孫子面臨這種境地。」
當年受過虞長恩幫助之人,數不勝數,上到朝堂官員,下到平民百姓。
虞公之大義,為人所動容。
可惜虞長恩過世後,虞家便也徹底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