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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何將桃花拋到虞欽懷裡時,楊業清晰地看見虞欽錯愕的神情。
有什麼變了,自那天開始。
那個目中無人的虞欽,終於有了看進眼裡的人。
而那個人……
楊業抓著踏在他胸前好似巨石的腳,目光猩紅地注視著宴云何:「你不但毆打同窗,偷逃出書院,來萬花樓押妓,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告知周院長。」
宴云何歪了歪腦袋,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難道你不是嗎?」
他轉頭看向房間裡的其他人,個個對上他視線的人,都緊張地轉過頭去:「這個房間的所有人,不都是同犯?」
楊業牙都要咬碎了,宴云何重新彎下腰:「你知道嗎,就算我真把你舌頭割了,我也不會有任何事,可你就不一樣了。」
說罷宴云何一把抽出藏在靴裡的刀,刀身折射著屋裡的燈光,倒映入楊業的眼,他目眥欲裂。
宴云何轉著手裡的小刀,冰冷的刃一下又一下地滑過楊業的臉,彷彿隨時便要捅進他的嘴裡,攪爛他的舌頭。
楊業再也受不住,因為他知道宴云何說的是真的,楊家早已失勢,就算宴云何不碰他的舌頭,只需要用這把刀在他臉上劃一下,他也前途盡毀。
大晉官場有不成文的規矩,破相者不用,免汙聖人眼,雖這規矩對武將並不適用,但楊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走武官的路子!
他憤怒至極,幾乎沖昏了頭腦:「宴云何,你是不是瘋了?!我只是在說虞欽,又不是在說你!他需要你出頭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宴云何雙眸一冷,這時背後伸來一雙胳膊,是遊良:「淮陽你別衝動,為這樣的人不值當。」
遊良哪裡會不知道宴云何那些話不過是虛張聲勢,永安侯嫉惡如仇,要是宴云何今晚真在萬花樓惹了事,永安侯只會親自把人押入大理寺。
宴云何卻將手揚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把刀重重刺下。
楊業驚恐至極地閉上眼,渾身瑟瑟發抖。
遊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在看清刀落下的位置後,總算鬆了口氣。
宴云何將那把刀深深扎入了楊業的臉側,距離極近,木屑都濺到了楊業臉上。
他緩慢起身,順勢拔出刀:「算了,懶得弄髒我的刀。」
說罷,宴云何面帶戾氣地掃向一旁的所有人:「今夜之事若有傳出……」
那些人立刻猛搖頭,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宴云何這才樓著遊良的肩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回去吧。」
遊良被宴云何嚇得早已沒了看姑娘的心思:「走走走,你下次能不能別衝動!」
待他們走後,終於有人扶起地上的楊業,卻被楊業狠狠搡開。
楊業面色陰沉地看著宴云何離開的方向,無視掉房中的其他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宴云何跟遊良回到書院時,已是亥時。
遊良出門時有多興高采烈,此刻就有多虛脫,被宴云何給嚇的。
「我說你下次要發瘋,能不能提前招呼一聲,要是你真被院長逐出去了,我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遊良心有慼慼然道。
宴云何拍了拍遊良:「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真的下狠手的。」
「什麼狠手?」一旁傳來道幽幽的聲音,把遊良嚇得猛地抱住宴云何,驚恐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他們走的是小路,不然身上沒穿學士服,一眼就能發現偷跑出去了。
看清那人是誰後,遊良翻了個白眼:「方知州,你躲在那裡不聲不響地做什麼!」
方知州手裡拿著個扇子慢悠悠地搖著:「首先我沒有躲,其次,我站在這裡很久了,是你們鬼鬼祟祟,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