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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回來之後,氣氛好像緩和了很多。或者說,不得不緩和下來,因為他們現在面臨外患多於內憂了。
“已經追蹤到大門了。她身上有追蹤器?”身材最嬌小的男人正站在窗邊往外看去。
“恐怕是香粉之類的工具哦,那種東西器械檢測不出來呢,只要不洗澡就不會消散。嘛,是忍者那邊的手筆。”金髮少年一邊翻著才繳獲的今夏的手機,一邊說。
“被包圍了。至少有二十個人。哼,到頭來西索這筆賬還是要算在我們頭上,對吧?”窗邊的男人再次開口,語氣裡帶著狠勁。
西索卻在這時候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嘛,搶東西的時候,就得做好再被別人搶的準備呢~~哼哼哼~”
“這就說明,”庫洛洛一直沒有多餘表情的臉,現在突然笑了一下。他深刻的輪廓也變得清新了不少,只有眼睛還是那麼陰沉。他說:“現在吃太倉促。還是擇個良辰吉日再說吧。”這只是從死刑變成死緩,對於如何處置今夏這件事,他的想法從沒改變。
今夏一直不動聲色。
她覺得,比起以往看到的尼特町眾人,這一家的諸位對於目前的生活實在適應的太好。既不擔心永遠回不去,也不擔心更重的懲罰,他們各安天命——或者說不信邪的樣子,好像在跟一個明知道對抗不了的東西抗爭,不考慮輸贏一樣。不在乎失去,不在乎後果,這樣的心態下的人,做出像開膛手那種恐怖襲擊也就不奇怪了——茶餘飯後,找點消遣,僅此而已。
雖然他們談論的內容是“如何吃了她”。可在今夏聽起來,他們只是要吃了她這個“看上去好像能對抗宿命”的存在,就像是隻要打垮了她,他們的心裡就會好過一點似的。今夏在他們眼裡不只代表她個人,更代表一種無法違拗的宿命。他們討厭這樣。
可今夏從不憐憫這種扭曲的自尊心。她表情認真的,仔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她有理由相信,他們每一個都像西索那樣讓警方都束手無策。那麼,報警就是個笑話啊。
“放了她。”庫洛洛最後做了這樣的決定。
今夏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結果,連鬆了口氣這種情緒都沒有。她嚴肅的從金髮少年手裡搶過自己那支已經被破解了密碼的手機,發現金髮少年用這麼短的時間給她通關了一個她卡了兩個月的遊戲,心情猶如追劇被劇透一樣糟糕。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一點都不像五分鐘之前還將要被【嗶——】的被綁架少女。
“你看上去一點都不意外。”庫洛洛好像覺得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讓她走出去,太樸實了,不能讓人印象深刻。然而開口的瞬間他又覺得,這句話問的真多餘,會顯得他像是沒見過世面似的。庫洛洛很忌諱在想裝逼的時刻被人認為自己沒見過世面,於是他的補救方法就是高深莫測的一笑。
今夏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臉突然掛上了她參加選舉時對著鏡子演練了數遍的親切笑容:“庫洛洛對吧?好,我記住你了。”
庫洛洛像是被那個笑弄愣了,眼神有0。000001秒鐘的迷茫,很快,他也跟著露出了同樣的笑容:“那再好不過了。”
他們兩個像面對著鏡子,點頭,微笑,說再見。然後今夏從大門裡跨出去,庫洛洛走上臺階。
初夏的風裡夾著水汽,吹來潮溼的黴味。西索趴在視窗,還託著腮,他嘟著嘴,耷拉著眼皮,沒有幹勁的就著陰暗的燈籠看著樓下的風景。今夏剛出了幻影旅團的大門,埋伏在周圍的身影就悄無聲息的退去了,沒有人過來接她,但所有勢力都在默默地看著她。今夏獨自一人走在入夜後空蕩蕩的長街上,顯得有些蕭索。只是看著那個坦蕩的背影,西索又覺得他的什麼地方開始亢奮了。
“啊……好無聊,好無聊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