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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我說。&rdo;

蜜酒確是價貴，楊氏對酒價不再有疑問，卻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張棟，官場上的人，哪個不是幾斗的酒量，區區一角蜜酒，能吃醉人？只怕是裝酒瘋罷。張棟被楊氏看到心虛，別過臉去。楊氏生氣，將婆婆領到他面前，道：&ldo;這是我家老爺，你向他討錢。&rdo;說完，幾步走進裡間，將門關了。

張棟哪裡有錢，不然也不會欠著，他心裡著急，示意流霞去敲門。流霞走去拍了幾下，喚了幾聲，楊氏根本不回應，無法，只得與張棟商量：&ldo;我那裡有平日攢下月錢十文，再去向二少夫人借三十文，如何？&rdo;

張棟點頭道：&ldo;甚好，她的丫頭傷了我，付幾個酒錢是該的。&rdo;

流霞就先回去取了她那十文錢，再走到林依房前敲門。來開門的是青苗，見了她，哪有好臉色，先啐了一口，才道：&ldo;哪陣風把新晉的通房吹來了？有甚麼事，趕緊說，耽誤了你服侍大老爺，我可擔待不起。&rdo;

流霞曉得青苗是記恨那一巴掌，道：&ldo;我是為你好，若我不打在前頭，大老爺可就要親自動手了。&rdo;

青苗氣笑起來，道：&ldo;如此我便謝謝姐姐。&rdo;

流霞見她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只好踮腳朝裡張望，問道：&ldo;二少夫人在屋裡？大老爺使我來借錢。&rdo;

青苗奇道：&ldo;二少夫人才過來，那邊就要借錢？方才怎麼沒聽人提起？&rdo;

流霞將賣酒婆婆上門討錢一事講與她聽，又道：&ldo;大老爺拉你的手，乃是吃醉認錯了人，並非有意。&rdo;

青苗想起，那時桌上好像是有酒的，心裡的氣，就減了幾分，走進去向林依稟報。林依聽後，喚了流霞進來，問道：&ldo;大老爺中午吃醉了？&rdo;

流霞連連點頭，道：&ldo;吃了一角酒，對面賣酒的婆婆上門來討錢，共需四十文，我這裡有十文，二少夫人再借三十文，便可湊齊。&rdo;

林依看了青苗一眼，心道，若真是酒後失德，倒比故意為之好上幾分。她正想著，張仲微已驚訝出聲：&ldo;對面酒肆賣的又不是甚麼好酒，怎要四十文，爹莫不是被騙了罷？&rdo;

流霞解釋道：&ldo;是蜜酒，因此貴些。&rdo;

林依自鄉下來，不知甚麼是蜜酒，張仲微之前去過東京酒樓，略知一二，向她解釋一番。林依聽後，暗自冷笑，這樣的酒也能吃醉人？只怕是早有色心，借著酒勁發作罷。

青苗也悟了過來，後悔替流霞通報，趕她道：&ldo;二少夫人沒錢，你找別家借去。&rdo;

流霞急道：&ldo;你咬傷了大老爺，這酒錢該你付。&rdo;

青苗回嘴道：&ldo;就是這酒惹的禍，若大老爺不吃它，怎會發酒瘋，不發酒瘋，我又怎會去咬他的手？&rdo;

這話前後邏輯嚴絲合fèng，流霞竟反駁不出，只好轉向林依，道：&ldo;大老爺方才還誇二少夫人孝順……&rdo;

林依朝青苗使了個眼色，道：&ldo;去翻一翻，看還有沒得錢，湊三十文出來，替大老爺還酒債。&rdo;

青苗便去櫃前，裝模作樣翻了翻，拿起黃銅小罐晃了晃，道：&ldo;二少夫人，還有幾文，是預備晚上買菜的。&rdo;

林依問流霞道：&ldo;還了酒債，明兒就沒得飯吃，你選還錢，還是選餓肚子？&rdo;

林依的嫁妝抬進來時，流霞是看見了的，猜到她是在唬人，便大著膽子道：&ldo;謝二少夫人借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