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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泣聲,再無別的聲音。
陸硯的目光停留在其中幾個幼兒名姓上,十月大的嬰兒,應與瑜郎、芃兒差不了許多吧。
正想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讓人絕望的死寂,陸硯循聲側頭看去,只見一個士兵從一個婦人手中將還裹在包被中的孩子奪過,陸硯眉心擰起,喝道:&ldo;住手!&rdo;
士兵全身一抖,立刻全身肅立,陸硯將名冊遞給馬贊,抬腳過去,孩子被士兵雙手架起,哭的厲害。
陸硯伸手將幼兒接過,小小的一團閉著眼睛嚎哭,小臉哭的通紅,陸硯動作輕緩的將孩子抱穩,伸手輕輕撫了撫孩子的臉頰,哭聲慢慢止住,烏黑溜圓的眼睛清澈,這目光讓他想起了長寧,想到了出生兩月便與自己分別的一雙兒女。
將嬰兒交給泣不成聲求饒的婦人,陸硯目光掃過眼前的面容絕望的越國百姓,緩緩垂下雙眸,許久後,低低道:&ldo;傳我命令,將人關押,列奴籍,待安撫使到達將名冊交接。&rdo;
眾兵將皆是一愣,馬贊向來心直口快,想也沒想道:&ldo;元帥,聖上所諭……&rdo;
&ldo;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后身懷有孕,我等自當為皇子積福,其中緣由我會親自稟奏聖上,爾等遵帥命便是。&rdo;陸硯轉身看著馬贊,語氣平靜。
馬贊愣了愣,半響後點頭應道:&ldo;卑職遵命。&rdo;
林怡然跟在陸硯身後,永寧城的街道還能看出昨夜新春喜慶的印跡,只是已變殘桓。
&ldo;元帥今日為何放過永寧城百姓?&rdo;林怡然終於還是未能忍住。
陸硯腳步漸漸停下,腳下濕漉漉的,分不清是落下的雨絲還是交戰的鮮血,&ldo;越軍屠盡欽州城,林副帥如何評述?&rdo;
&ldo;禽獸所為!&rdo;林怡然咬牙切齒道。
陸硯轉身看他,神色肅穆:&ldo;我南平兵將豈能與禽獸同?&rdo;
&ldo;林福帥許是不知,我出征時,家中兒女尚不足三月,稚子無辜,百姓亦無辜。今日一切,硯俱會如實稟報聖上,一切都與爾等無關。&rdo;陸硯聲音清冷,只有在說起自己一雙兒女時,帶出幾許溫柔。
林怡然有些愣怔,看著陸硯背影漸漸遠去,風吹起他白色的披風,似如潔白梨花。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陸帥當如此。
血腥味隨風飄然,這座不足三十年越國歷史上最奢華的宮殿再也沒有往日的金碧熒煌,與沙氏王朝一起覆沒。
對越之戰早在二月就已結束,永寧城破之後,餘下十幾城池的守將,不是棄城而逃,就是帶城投降,至二月底,越國六十萬裡領土盡歸南平。
若說東胡一戰,盡讓北方鄰國忌憚,那麼對越一戰則是震懾四海。新春剛過,周邊屬國便紛紛借著為二皇子慶生前往京都朝拜。
昭和帝看著樞密院送來的朝拜請奏,唇角輕輕勾起,拿起一旁的硃筆,批下准奏二字,才抬眼看向書案前的樞密院副使:&ldo;伐越大軍何時歸朝?&rdo;
隋大人連忙躬身回道:&ldo;應已入京北,最遲三日後便到。&rdo;
昭和帝臉上浮現出笑意,將請奏交給隋副使,起身道:&ldo;命殿前司準備,朕要出城迎接。&rdo;
隋副使一愣,臉色有些為難:&ldo;臣以為不妥,近日參劾陸元帥奏本甚多,還請聖上慎行。&rdo;
昭和帝輕挑眼角看向隋副使,想到近半個月參奏陸硯殘暴不仁,斬殺三萬越軍俘虜,且未得聖意便斬殺沙王一族,實在膽大妄為等事,眼神便冷了幾分:&ldo;十萬將帥在外苦戰,深入瘴癘之地,損傷近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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