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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山莊的主人親自過來接待,擺了滿桌的好菜,還唯恐招待不周。
山莊主人穿著一身中山裝,看出來是會認真拾掇自己的人,渾身滿是書卷氣。他有點好奇瞿新姜的身份,於是多看了幾眼。
瞿新姜不太自在,一直垂著眼,她有時候會分不清投來目光是善意還是惡劣。
主人笑說:「我妹妹最近參加了一個節目,錄製的時候我去探過一次班,好像見過這位小姐。」
瞿新姜錯愕地望了過去,「請問您的妹妹是?」
主人神色中透露著驕傲,顯然頗為自豪,「孟紫苓。」
沒想到還是個熟悉的名字,就連傅泊冬也不由得側目,「是姜姜第二輪的同臺搭檔。」
那位主人恍然大悟,「難怪眼熟,原來真的見過。」
他一頓,又很溫和地說:「那天我在現場,舞美很不錯,臺上的人也很好看,兩人的配合很有默契,所以印象很深。」
瞿新姜略顯侷促地垂下眼。
山莊的主人又很客氣地說:「我妹妹很小就在學音樂,年紀大概比你大上一些,她贏你是以大欺小了。」
瞿新姜很容易就被安撫住了,她下意識朝傅泊冬看去。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下,「姜姜也很早就在學,只是中間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是因為耽擱什麼,瞿新姜很明白。她覺得傅泊冬是故意這麼說的,這樣的肯定,像是一種變相的……服軟示弱。
心底平靜的春水被翻來覆去地倒騰,被掀成海浪,在胸口下起伏不定。
瞿新姜很緊地抿起了唇,像是銜住了粉嫩的花瓣。
被掀翻的是心潮,動的,是心啊。
完了。
飯後,山莊的主人帶著客人四處參觀,還解釋了山莊內格局的靈感來源,造景的參考,以及山石上是哪位大家的題字。
參觀得差不多了,主人才讓服務員帶著瞿新姜和傅泊冬去溫泉池。
泡的是私池,所以只有瞿新姜和傅泊冬兩個人。
瞿新姜來又想到了許多,以至於不大好意思看傅泊冬,很容易聯想到別的場景。
細算天數,傅泊冬有一段時間沒有找她幫忙,原先病著的人就跟痊癒了一樣,她卻不舒服起來了。
所有的不舒服,根源於她變化的心態。
隔著隔板,沒有被遮掩的水聲異常清晰。
瞿新姜垂著眼,不自在地把頭髮紮了起來,窸窸窣窣地脫下衣服,疊起來放在了架子上。
隔板的那一邊,傅泊冬還在簡單沖洗,也不知道是撞到什麼,水聲裡夾雜著很輕的悶哼。
可能真的是哪裡摔疼了,瞿新姜想。
於是她搭著隔板的邊沿,迫切地想要看一眼,她想,她只是擔心傅泊冬身上摔出問題了。
在找到了這麼個正當的理由後,她五根略顯細得荏弱的手指很輕地撘著隔板,朝鄰間探去了一眼。
私人的淋浴更衣室不會有外人進來,傅泊冬的門只是掩著,半掩的門彷彿給足了暗示。
瞿新姜覺得,傅泊冬是故意的。
朦朧的水汽中,隔壁一隻被燻得洇粉的手搭了過來。
傅泊冬側過身,在花灑下一動不動,然後她看見瞿新姜飛快地投過來一眼。
水霧中,傅泊冬的背很白,骨肉勻稱,因為在沖澡,身上沒有衣物做遮攔。
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瞿新姜就收斂了目光,手也飛快地收回。
就這麼一眼,她已經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對傅泊冬越線的想法。
可就在她退怯的時候,一雙溫熱濕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傅泊冬擒著她的腕骨,很篤定地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