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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拉開，走廊裡的光跟房間裡的重合在一起。

男人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遮出一片暗影。

&ldo;為什麼要當消防兵?&rdo;

沈雁初側首，頤望著男人的背影，凝聲問道。

路城背對著她，覆在門框上的手掌微微收緊。

他凝視著地面，眼瞼低垂，將眸中的情緒遮擋住，辨不出分毫。

無聲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腳走出去。

手臂一帶，將房門掩上。

也將背後灼燙的目光阻隔。

國際機場。

裴嶼銘走下舷梯，站在空曠的飛機跑道上，伸手將墨鏡取下。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視線可及的地方，全都一片陌生，卻又依稀保留著熟悉的痕跡。

他勾唇，無聲地笑了笑。

跟在他身邊的助理李躍東看見他唇角的笑意，面上露出幾分不解。

&ldo;副總，您在笑什麼?&rdo;

裴嶼銘沒有看他，舉目眺望著遠處。

或許是因為他的視線沒有落到實處，目光看上去有些空洞。

隔了幾秒鐘，他才開口回答。

&ldo;故土重遊，難道不應該高興嗎?&rdo;

他的聲音跟他的目光一樣，帶著幾分空洞虛無。

&ldo;是應該高興。&rdo;

李躍東頷首。

&ldo;可是……副總，考察中國市場這麼重要的事情，總經理卻只派你一個人過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像看上去這麼簡單。&rdo;

裴嶼銘聞言，瞥了對方一眼，神色依舊吊兒郎當。

他用眼鏡腿搔了搔耳朵，然後放到嘴邊吹了吹。

&ldo;你說說，怎麼不簡單?&rdo;

&ldo;我……這個……&rdo;

李躍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ldo;讓你說你就說。放心，我不會炒你魷魚的。&rdo;

聽到裴嶼銘的這句話，李躍東鬆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就聽對方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ldo;頂多扣你工資罷了。&rdo;

聞言，李躍東張開的嘴巴僵滯在那裡，半晌過後，才合上嘴

巴，斟酌著開口。

&ldo;董事長現在正休養身體，把公司裡的事務全都交給總經理處理。我擔心，這次總經理派你來中國，名義上是考察市場，實質上……&rdo;

他說到這裡，警惕地瞅了瞅四周。

見周圍人來人往，說話不方便，便往裴嶼銘身邊挪動了一下身體。

他剛想湊到裴嶼銘耳邊，就被對方一把推開。

&ldo;有話就說，靠這麼近幹什麼?&rdo;

裴嶼銘瞪了李躍東一眼，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李躍東訕訕笑了笑，輕咳一聲，壓低聲音繼續剛才的話題。

&ldo;實質上，是想把你支開，好收攏權力。&rdo;

&ldo;哦?&rdo;

裴嶼銘聞言，挑眉看向對方，眼神裡透著一絲玩味。

&ldo;原來是這樣嗎?&rdo;

李躍東見狀，連忙向後推開一步，微微低頭，姿態格外的恭敬。

&ldo;副總，這些都是我瞎猜的。&rdo;

即使跟在裴嶼銘身邊三年了，他也一直拿不準對方心裡的想法。

這三年裡，他從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