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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向來穩重老練,敦默寡言,能把他氣成這樣,只有他的幼子。
他能馴服百萬雄師,卻馴服不了自己的兒子。
王妃連忙站起,擋在商容與面前:「王爺!」
成王這兩天氣得心梗都犯了,罵著:「慈母多敗兒,看你教出的兒子,成什麼樣了。」
商容與隨手在旁邊丫鬟端著的葡萄盤裡摳下一顆葡萄,朝天一扔,拿嘴接住,吞了下去:「父王,你兒媳還在這裡呢?如果嚇壞了她,誰陪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古籍書卷刑獄法度呢?」
成王抬手就要揍他,繼而手愣在空中,以為自己幻聽了:「你剛剛說什麼?」
商容與抬眼噱向冉清谷:「兒子覺得世子妃說得對,切不可虛度光陰,正所謂夫妻本一體,想來世子妃也不會讓本世子太辛苦,會隨侍在側的吧?」
王妃恍然在夢中,她這兒子是要上進?
她連忙說:「那是自然。」
她笑意滿滿看向冉清谷:「毓兒,辛苦你了。」
她巴不得這兩人多相處,好日久生情,她也早點抱上孫子。
那些年她懷不上嫡子,沒少被劉側妃嘲笑,現在如果成王府長孫是她的兒子所出,那就是嫡長孫,劉側妃不得氣死。
冉清谷:「……」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就是想讓商容與厭棄他,怎麼就變成隨身伺候他?
這個時候,商容與難道不是連活颳了他的心都有了嗎?
劉側妃一系幸災樂禍。
這白毓怕是怎麼死的不知道吧?
伺候的下人們倒吸一口涼氣。
世子是在找藉口折騰世子妃吧?
世子妃不會這麼快要被趕出府吧?
最起碼要堅持一個月吧?他們可都是把棺材本拿去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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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三頭金麒麟香爐鼎內薰香寥寥,火盆裡金絲炭燒得正旺。
商容與斜依在書桌後的榻上,腿上搭著毛氈毯,右手執著一本書隨意翻著。冉清谷坐在離他最遠的案几上,面前擺放著一本書。
他非常冷,連手都不想伸出來。
他本來就畏寒,一到冬天,手腳腿冰的像冰塊,骨頭都冒著寒氣,隱隱作痛。
而現在,商容與故意整他,將炭火全部挪到自己跟前,他的面前什麼都沒有。
雖然屋子裡燒著地龍,但寒冷像會找縫隙鑽似的,鑽到身體的每一處。
商容與挑眉吩咐著僕人:「本世子冷,把那火盆再挪近一點。」
兩個伺候的僕人面面相覷,屋子裡燒了五個火盆,其中四個被挪到世子的腳邊,剩下那一個是大火爐,放在世子與世子妃之間,現在世子連這個大火爐也要拿走嗎?
全放到世子面前不會覺得烤得難受嗎?
世子為了整世子妃真是煞費苦心。
下人抬著那個火盆放到商容與面前。
商容與皺眉,瞪向下人:「想烤死本世子嗎?」
兩下人不敢反駁,惶恐發抖不知怎麼辦?
商容與:「本世子腳冷。」
兩下人只得抬著火爐放到世子腳那裡,那裡已經放了三個火爐。
這下五個火爐都在世子這邊,世子妃那邊冷冷清清的,看著就很可憐。
冉清谷後悔剛剛沒披一件披風,他兩隻腿已經凍麻木了。
現在他就穿著一件淡藍色襦裙,白色藍繡花外套披帛。
大溯王朝貴族女眷服飾崇尚華美寬鬆,女裝多襦裙,襦裙要麼腰部系絲帶,要麼腋下用絲線繫住,而裙擺寬大褶皺多,會顯得靈動,仙氣滿滿,因此又叫留仙裙。
這就導致腿部以下很容易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