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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了許多神龕的地方停下。

於真庭站在原地猶豫了許久，似乎是在找什麼，最後在一個已經塑灰的神像後抱出了一隻陶罐。

他看著眼前的陶罐一怔，突然有些難以置信，只是還未來得及伸手接過，下一刻，眼前的男人卻一把拍開陶罐上泥封的蓋子，湊近嗅了嗅，&ldo;嗯，還好，這酒還能喝。&rdo;

&ldo;……&rdo;

待他隨著於真庭來到一處小樹林，在一座微微隆起的墳包前站定，他才終於確認下來。

墳包前無立墓碑，只剩下青草離離，四周樹幹參天枝葉繁茂，遮住了這片陰涼地，遠遠看著，便覺心生淒涼。

&ldo;當年我還在普象寺做和尚時，曾經偶遇過他一回，因為一次無心之失，沒想到最後竟然做成了朋友……&rdo;

他怔怔地看著那座矮墳包，心裡卻是一片茫然，只是沒想到，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就在眼前，就在他身邊……

&ldo;他……怎麼死的？&rdo;

於真庭看向他，無奈地嘆了口氣，&ldo;這該問你了。&rdo;

&ldo;王爺倒是沒想過會是自己身邊的人下的手吧。&rdo;於真庭走向他，&ldo;殺他的人是左儀，要他死的……&rdo;他忽而一笑，&ldo;可不正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麼？&rdo;

&ldo;……&rdo;

&ldo;他死的時候我沒來得及救，不過也算是命中註定的劫數罷了，佛家所講，便是因緣……&rdo;於真庭伸手戳上他心口，&ldo;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歸咎於你，若不是你，他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rdo;

說著，他突然抱起陶罐，將裡面的酒水一點點的灑在那墳前，&ldo;這算是我敬他最後一回了，此後我不會再踏入中原半步。&rdo;

驀地一陣脆響，陶罐被他砸翻在地，碎成一地的陶片，驚起林中鳥雀，於真庭緩緩站直了身子，瞥了他一眼便負手離去。

袖中的手指凝握成拳，他站在原地身子緊繃成一條線，心中卻想起那人當年離去的笑臉，他說讓他等，等著他的歸期，待他御赦回來後，便來找他。

而這一去便再無跡可循，往事凋零，稀落成煙。

可最終所有，不過變成一場幻想，幻想成那日，穿著一身道袍的人，執著白棋對他笑的真切。

我們好聚好散吧……

只是沒過一會兒，原本已經負手揚長而去的人卻又突然折了回來。

&ldo;對了，忘了和王爺說一件事。&rdo;

他抬眼，眼尾一片通紅，&ldo;什麼事？&rdo;

於真庭挑眉一笑，&ldo;那位葉家的小郎君……&rdo;

心裡的預感漸生不妙。

&ldo;現在可能正是性命不保的時候呢。&rdo;說著，伸手搭上他腕扣上的枷鎖，手指猛地一震，鐵鎖跟著斷裂開來，&ldo;而且是同一個人……你若是再晚了，這次可能就真的又要錯過了……&rdo;

眼底映著零零碎碎的光影，上身被冷水整個浸濕，葉凡幾垂著眉睫靜靜地看著男人走近，然後在他眼前蹲下。

下巴被猛地捏住，左儀打量他幾番，忽然笑道：&ldo;知道我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