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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也跟著接連暴起，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

&ldo;我倒不知道你這般能耐？竟敢獨自去找喻嘗祁，你當真不怕周立宵知道你在，把你碎屍萬段？&rdo;

眸中水光瀲灩，被燭火映照的通透無比，拳頭攥得死緊，卻不肯反抗半分。

直到感受到手下的呼吸漸趨微弱，才忍不住鬆開手來，伸手抵上他脈象，幾番確認無礙之後才稍稍冷靜下來。

&ldo;你想死？&rdo;

口鼻一時湧入大量空氣，他忍不住咳嗽出聲，卻終究癱倒在床上，有氣無力道：&ldo;只怕莊主大人不會給我那個機會吧……&rdo;

梁珂看著他冷笑，&ldo;我當然不會給你機會，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有什麼資格去自輕自賤？&rdo;

&ldo;自輕自賤？&rdo;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淒涼，&ldo;是，是我自輕自賤，是我整日整夜屈居於人身下還不知廉恥的活著，是我明明背著血海深仇卻還廢物至此無力償還……&rdo;

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他繼續笑道：&ldo;我明明不該存在的，為什麼要苟且偷生至此，你又為什麼要救我……&rdo;

&ldo;……&rdo;屈指撫去他淚水，眼中的怒火像是被突然潮滅一般，他看著他不禁怔怔出聲，&ldo;……你竟然一直覺得，這樣的活著就是屈辱麼？&rdo;

&ldo;為什麼不是？&rdo;周懷綺看著他微笑，&ldo;這些年來，你以為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是我心甘情願的麼？&rdo;

&ldo;……&rdo;

&ldo;我恨你。&rdo;他顫聲而出，眼睛卻紅得將要滴出血來，&ldo;我恨不得你早死，這樣我的痛苦就會早早結束。&rdo;

&ldo;可是……你救過我的命，我這一輩子雖然卑劣至此，可不會傷害救過我的人，所以……&rdo;他伸出手甩開他的鉗制，眉眼染上一層疲累，&ldo;梁珂，若是哪日我早死，一定跟你無關。&rdo;

&ldo;……&rdo;

良久，他起身鬆開他，語氣低沉下來，&ldo;既然你這麼恨我……&rdo;唇角卻輕輕勾起，&ldo;那不如就恨我更深罷。&rdo;

&ldo;……&rdo;

&ldo;從現在起，你休想離開我一步，我會讓你時時刻刻的跟在我身邊，好讓你記住我這個仇人的臉。&rdo;他側身坐下，拉起他手腕，拿過一旁的傷藥替他一點點抹勻在腕骨上。

下手自然也沒了輕重，一下下的如同刀割。

梁珂仍是笑，目光充滿憐愛，&ldo;往後你不願意的事我不會再去勉強你，我會加倍的對你好，好讓你知道，我肯把畢生所有的耐心都消耗在你身上。&rdo;

屋外風聲須彌，那陣熟悉的花香卻縈繞在鼻尖久久未散。

&ldo;我不能讓你寒了心，這天下肯對你好的人只有我……&rdo;他伸手抱起他，將他輕輕放在臥榻上，攏了被子蓋在一起。

俯身的溫柔盡顯，將人拽回懷裡，伸手一寸寸的抹去他眼角的淚水，&ldo;好好歇著吧，天也該亮了。&rdo;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