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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杜洗說的是對的,他性子執拗,向來只循那偏偏淺覺,對於人情練達世故通曉卻要差勁的多,父皇平日裡對他嚴苛以待也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關心自己,而他不知,終日以淺薄無知作對。
事到如今也不過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須知父皇對自己的那份失望又是累積了多少才終究在自己眼下一點點潰散?
無聲的嘆了口氣,攜著衣袖偎著寒風想要儘快回到寢殿去,這幾日無事總是在藏書閣夜習溫書耽擱太久,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去難免又是要怪罪於他的。
&ldo;太子殿下……&rdo;
埋首還未走出宮牆,耳邊似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周克殷有些怔愣的抬起頭去,便見著多日未見的一身紫衣立在不遠處的牆角下定定的站著。
&ldo;殿下。&rdo;
又喊了一聲,那聲音壓的低沉,像是回寂在鼎鍾般裡的沉悶亙遠,那人半個身子隱在陰影裡,尋得月光清幽,卻窺不見半分顏色。
&ldo;這宮裡的巡夜衛隊真是越來越差勁了……&rdo;
周克殷幾乎一聲苦笑,躡著腳步轉身便想走過,可惜快不過身後人的動作,臥玄一把撲上來拽住他整個人,困住他雙手雙腳將他圈進懷裡。
耳邊的氣息有些紊亂,卻散發著低迷,&ldo;你就這麼討厭我麼,幾日了,從國宴那日起便開始躲著我,你到底還要躲我到何時!&rdo;
耐不住糾纏,周克殷索性也不作掙扎,就這麼偏頭靜靜地看著他道:&ldo;那你為何要尋孤?尋孤作何?孤與你非是同道之人,僅尊兩國歡好之禮,而如今呢?&rdo;
他語氣驟然冷淡如冰,&ldo;大殿下,你的禮數和教養呢?&rdo;
&ldo;……&rdo;
半晌,心中似是氣急,臥玄竟看著他怔怔地笑了起來,&ldo;好一個冰清玉潔孤高寡淡之人,你如今裝模作樣與我來這麼一套,很有趣?&rdo;
周克殷不看他,閉目塞聽亦不言不語。
&ldo;好,好,我看你就是誠心想逼死我!&rdo;
空氣靜了數息,約莫感覺到周身的氣氛有些不對,還未睜開眼,便覺得一隻手沿著外袍順著內襟伸了進去,頸項間氣息溫熱,幾乎是渾身一顫,周克殷掙扎道:&ldo;你瘋了麼,快放手!&rdo;
臥玄不理他,只是垂著眼簾向著那衣領內層層疊疊深入下去,細細密密的吻在肌膚上貼近,周克殷氣的眉眼通紅,半晌竟一把掙扎開來,伸手拔出頭頂鏤冠的玉簪就向著臥玄的手臂扎去。
&ldo;呃……&rdo;
手腕不妨被一把刺中,□□的時候鮮血竟直接順著衣袖流了半襯,眼睜睜看著那人拖著衣袍步履匆忙的離著他一步步遠去,一時間竟然連追上前去的勇氣都盡數喪失。
只是沒過多久,卻見得周克殷一身狼狽的跑了回來,心中一陣詫異,人卻已經近身一把扯住他的袖腕拉著他躲向一邊去。
&ldo;你怎麼又回來了……唔!&rdo;
話音未落,周克殷卻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掩著他藏在了那顆梅樹後,這裡算是宮中折廊高牆最為隱蔽的一個死角,是宮燈和月光都難以觸及到的一個地方。
兩個人有些擁擠的擠在此處,衣袖俱是凌亂的撲在地上,而捂著他嘴的人雖然還算冷靜,可臥玄卻明顯感覺得到那隻手下的顫慄和隱憂,想著周克殷興許是撞見了巡夜的侍衛才落得如此驚慌,便很是聽話的配合著他屏息靜氣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