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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吧，你又想做什麼？&rdo;喻嘗祁頭也沒抬的晃動著手裡的酒杯，語氣脫落了幾分醉意。

&ldo;呃……&rdo;章歲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坦然道：&ldo;看來還是兄長懂我，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見既回姑娘一面的……&rdo;

&ldo;既回……是誰？&rdo;

章歲辛露出些忸怩作態，&ldo;這裡的紅牌二娘子，柳既回……&rdo;

這話一說完，喻嘗祁便明白章歲辛的用意了，敢情這人一開始把他帶到歡宜坊來居然是這個目的，那柳既回他初時也有所耳聞，原是歡宜坊裡的紅牌二娘子，相貌算不得傾國傾城，可卻有一副飽讀詩書的好才情，最愛與人評詩作遊，只是如今年紀已經過了嫁娶之齡，也退居了當年歡宜坊紅牌的位置，紅繩系發束了高髻，做了未嫁娘。

眼裡笑意闌珊，喻嘗祁舉目看他，&ldo;我不知你口味如今這般獨特，人家竟是未嫁娘子，你又何必自討沒趣？&rdo;

那柳既回脾氣生的倔，性子也頗為剛直，每每與人親近相談便讓人有一種剛骨文人的風相，原本退守了紅牌，做了未嫁娘後，還有不少秀才豪員慕名而來，只可惜，最後都耐不住她的毒舌，竟被言語一一羞辱走。

而章歲辛這般毛頭小子，正是涉世未深的年紀，如今相眼柳既回，不用想也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

章歲辛卻悄咪咪看了周遭，附耳過來道：&ldo;兄長可知那既回姑娘為何紅繩束髮做了未嫁娘？&rdo;

喻嘗祁看他疑有內情，不禁道：&ldo;為何？&rdo;

&ldo;因為她是為我而留，做了未嫁娘等著我有本事的時候回來娶她……&rdo;

話音未落，喻嘗祁差點兒一口酒嗆聲而出。

&ldo;你……什麼時候？&rdo;

章歲辛喜色逐然，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ldo;很早之前的事了，跟你講你也記不清！&rdo;

&ldo;哦。&rdo;喻嘗祁沒再看他，逕自看向一旁。

&ldo;所以……我想……&rdo;

&ldo;我知道了。&rdo;喻嘗祁放下酒杯，&ldo;你放心去便是，你爹若是日後問起，我便說你整夜與我在一起，如何？&rdo;

&ldo;可以可以可以！&rdo;章歲辛不禁笑出聲，片刻旋身出至門旁，俯首向喻嘗祁行了一禮，&ldo;那我便先行謝過兄長了，今晚你也別急著回去，若是困了我會安排……&rdo;

喻嘗祁朝他擺了擺手，止住了餘下的廢話。

＊

夜深人靜，天色慕晚，窗外紛雪旋落兩三，簷廊上懸掛著的竹蓆隨風而擺。

紅廊外探頭望去，有行止的客人與遊女攀談逐笑，或抱琵琶或鳴琴絃，一副醉生繚忘的樣子，好不快活。

起身行至屏遮旁，望著窗欄外雨雪紛紛的街道，紙括的紅燭燈籠在夜間散發出幽幽光芒，旁人皆有所念所想，唯他孤身一人，形單影隻。

心中忽然記起那日的對話，那女子一身紅衣破敗，眼中笑意儼然，不免一陣自嘲自笑，如今之事細細想來皆有所因，那日的危機性命他便早該料到，若是早點認知，林辭鏡便也不會因此消身殞命。

只是現在想來一切都已成定局，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