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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rdo;的一聲。李德林驚得手一陣哆嗦，相印順勢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那隻栩栩如生的麒麟獸也變得面目全非，不再動人，只有那一灘朱紅依舊像血液一樣刺人。

&ldo;這……&rdo;相印碎在地上，楊素直替李德林捏了一把汗。

楊堅平靜地說：&ldo;碎了好，省得以後掛念。李德林，大周的相印看來也不適合你，我得幫你做個新的。一個新時代的，以前從來都沒有的……&rdo;

&ldo;呵呵，丞相大人，免了。算我看錯你了。&rdo;李德林臉色變了又變，不恭敬地說道。

&ldo;李德林，你什麼意思?&rdo;楊堅本來心情就不好，這麼一聽，來了氣。

&ldo;當日草擬聖旨，我力排眾議，推舉大人到達權力之巔。是因為我知曉你平日便是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名門之後，接過相印時你的慷慨激昂也確實鼓舞著我，讓我看到了大週中興的希望，可是你所做之事卻……&rdo;李德林望著楊堅眼淚汩汩，失意地垂著頭。

楊素覺得自己搭不上話，保持著沉默。

楊堅聽了，臉更是板了起來：&ldo;我現在才發現，愚忠之人又何止韋孝寬一個，你又何嘗不是?&rdo;

&ldo;在大周為官，取大周俸祿，盡心為周的江山社稷可有錯?&rdo;

&ldo;可是你看這大周的江山自先帝亡故後，是何樣子?昏君當道，寵幸妖邪，佞臣橫行，無奈只得老夫替天行道，想開創一派新風又有何錯?&rdo;

&ldo;一言天道，便可忠奸不分，不顧無辜?&rdo;

&ldo;逢此亂世，可有至善之人?你我也皆不可為。又談何無辜?&rdo;

&ldo;人性善惡皆由後人評說。丞相殺戮如此，縱是能篡權奪政，後世之人就能萬分敬仰不成?&rdo;

&ldo;自古君王眾口難調，此事也不願你再費心。&rdo;

&ldo;多謝。&rdo;李德林終是吐出了壓抑心裡的不滿，丟下頭冠，釋然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鄭譯正從外面進來，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報告說：&ldo;下官在御膳房做好了準備，不知丞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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