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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楚館之間,有種藥叫做「花熟蒂落」,專用於幼童身上。像是一顆瘦弱的花苗,本該精心護養整整數月才能抽葉開花。用了這種藥,卻只需數天就能將花苗催熟,讓它在本不該開花的時候,違背生理,以健康為代價開出花來。
阮覓不知道這個,只是在看到青杏第一眼的時候有些猜測。
來之前,鄭小七說,飛雪樓買來的女孩兒,都聚集在東邊小樓裡調|教,尋常房門都不能出半步。方才鄭小七帶著青杏回來時,卻是打西樓回來。
西樓,住著三六九等的美妓,皆是開過價留過人的。
阮覓不再想這個,視線放在不遠處的詹五爺等人身上。
他們喝酒正喝得痛快,瞧見又有個小丫頭送就過來,便大手一揮,想要拿酒。卻不成想,那酒燒得滾燙,一下子全部灑在他胳膊上。
「瞎了你孃的眼了?」詹五爺大吼一聲,酒蠱摔在地上「哐」的一聲巨響。
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老鴇一見,呵,又是這詹五爺,腦袋一下子就嗡嗡作響。挪動一身肥肉小碎步跑過去。
「哎呦,又是誰惹著詹五爺了?」她瞥了眼青杏,一巴掌就抽過去,把人打倒在地。
鄭小七在一旁看著,拳頭捏得緊緊。
「你以為你這一巴掌我就能消氣?」詹五爺老神在在往後一靠,袖子捲起來露出胳膊上的燙傷,「你瞅瞅,這可是你們飛雪樓的人弄的,不給點賠償說不過去吧?」
言外之意便是要訛錢,老鴇頓時想發火,卻沒料到詹五爺的手下站起來,一腳把凳子踢得老遠,煞氣四溢,頓時讓老鴇的火滅了。
「把這燙傷我們五爺的小娘們交給我們五爺處置,或者,賠個百八十兩銀子,你自己選。」小弟笑嘻嘻地,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青杏,顯然是故意這樣提的。
畢竟誰都知道這些青樓楚館的毛病,死不放人。而對於詹五爺來講,比起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還是銀子更有吸引力。
他們這麼做就是拿捏住了飛雪樓不會放人的心理,看似給了兩個選擇讓他們選,實則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一百兩銀子奉上。
老鴇心裡恨極,想著與其讓對方這麼欺負她,還不如反將對方一軍,順著對方的話把那丫頭送過去。
左右不過是個破了身的丫頭片子罷了,送過去,不但保住了銀子,還能讓對方沒話說。
還真以為他們飛雪樓不放人?笑話。
老鴇這樣想著,面上帶笑,「既然詹五爺看上了這丫頭,那也是她的福氣。招順,去把這丫頭的賣身契拿來。」
龜公連忙跑去拿賣身契,而詹五爺幾人卻臉色一下子不好了。
老鴇拿話噎他們,「幾位爺別急,這丫頭跑不了,待會兒就是你們的人了。」
話是自己說出來的,怎麼也不能收回去。於是詹五爺憋屈著坐下,等龜公拿了賣身契過來後只胡亂瞥了眼就塞袖子裡,冷臉離開了。
老鴇出了口氣,頓覺痛快,完全不覺得自己損失了一個人。
這場戲落下帷幕,整個飛雪樓再次恢復歡聲笑語。
「走了。」阮覓攏了攏披風,帶著鄭小七隱沒在人群中。
……
飛雪樓外,隱蔽巷子裡。
阮覓走到原先說好的地方,找到了正等在那兒的詹五爺。
「這裡是一半的銀子,另外一半,三日後會讓雲天樓的夥計轉交給你。」她扔了袋銀子過去,詹五爺接過,開啟來數了數。
一分不差。
詹五爺得了銀子,心情大好,笑著道:「姑娘果然大氣,下回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咱們兄弟啊。」
倒是不懷疑阮覓不給另一半銀子。
這人是阮覓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