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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於此的代價是即便江知涯不算倒插門,後來聲勢漸起徹底擺脫了宋家的控制,甚至宋家很多產業還需要依附江氏之後,宋淑珍依舊可以在江知涯面前擺盡臉色,江知涯就是動不得她。
貧賤之交無相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更何況江知涯還有抹不掉的把柄一輩子留在在宋氏手裡。
江知涯把江承叫到面前來。
江承猶豫了一下,在他面前站定。
那時候他的臉色是很不好的,帶著宿醉的憔悴和未褪的憤懣,困獸般的神色籠罩線上條剛毅的面容上。身上還是在國外穿的便裝,長褲裹著緊實的大腿收入軍靴,賁張的三角肌飽滿地撐起上衣兩肩,平展的肩頭顯得整個人比出國前甚至更結實挺拔一些。
江知涯緩緩地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帶著野獸般厲色的青年人,他中年得子,不論宋淑珍怎麼看,這兩個兒子於他,都是極寶貝的。
&ldo;你別聽她的,我不會虧待你的。&rdo;良久,江知涯開了口。
江承順著他的目光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低聲說:&ldo;她說的對。&rdo;
江知涯皺眉看著他。
&ldo;我今晚會把訊息散出去,就說你明天回國。&rdo;江知涯拿起旁邊已經涼了大半的茶啜了一口,對江承說,&ldo;你在家修整兩天,我讓人牽頭給你辦個接風宴,祝賀你進修結束學成歸國。繼正原來的心腹都叫過來,找些名頭多聚聚,你看著點說話,人都重新熟悉一下,知道嗎?&rdo;
&ldo;嗯,&rdo;江承說,轉身要走。
&ldo;哦,還有,&rdo;江知涯又叫住他,&ldo;叫幾個親信帶人南下搜一搜,動靜小一點。不論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他不走,你還不知在哪漂著呢。&rdo;
江承找人找得不可謂不盡心。無論他是不是想坐穩這把太子爺的交椅,江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永遠都會是一顆□□,隨時可能把人炸得體無完膚。
但江續就跟消失在了這四萬萬華夏生靈中了一般,南方親信每隔幾日傳來的訊息就成了讓他生活永無寧日的心病,宋淑珍時刻準備著讓他難看。
江承對此毫無頭緒,他在國外就是自己過自己的,國內的事基本不聞不問,江續失蹤的事情還是被綁回江宅才知道的,對外也基本不漏風聲,根本無從查起。
只有江知涯把江續幾封手札和兩本寫滿批註的書放在江承跟前,說江續一直與聯大一位周姓教授聯絡甚密,極有可能受新風潮的影響太深,以至於反叛家業,投敵求榮。
江續跟江承相比,完全是個讀書人。打小就是這樣。
斯文儒雅溫潤平和,不說出身把他認成新式知識分子的可能極大,平常管理經手的事物之外,偏好文藝。這江承一貫是知道的,他十來歲最上躥下跳不肯安生的時候,都是江續看著他逼他讀的書。但江續會受新思潮影響到此地步,江承就有點不敢想了。
然而他看過那些未寄出的手札和筆記,分明是江續親筆,裡面透露的意思,仔細推敲一番,似乎確有那種可能。
但總的來說,江承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直到這一天,在青年學生會社,親眼見到了他們口中的&ldo;文二&rdo;。
江續緩緩吐出口氣,脊背貼在了對面的牆上。
他沉默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江承忽然有些焦躁起來,向他抬了下手:&ldo;給我支煙。&rdo;
江續看了看他,拉開旁邊櫃子的抽屜,在裡面摸了摸,拿出來一包扔給他:&ldo;你什麼時候走?我知道潯州的接應在哪裡,我可以告訴你。&rdo;
江承給自己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右手夾著煙垂在膝蓋上,咂了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