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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櫥窗的主管看到外面突然哭起來的女孩,驚訝地走出去問她:「小姑娘,你怎麼了?」
「這……是什麼?」童小悠伸手指向那件魚尾禮服,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這是一件禮服裙。」主管對她的反應有些緊張,「叫作『尼姬』。」
「是誰做的?」她問。那時候她還是個對時尚一竅不通的人,根本不知道一件衣服的形成過程,在她的概念裡,只有「誰做的」這一類乾澀的語言。
「我也不知道。」主管歉意地說,「只聽說設計師很年輕,但是身份很神秘哦。」
那是童小悠第一次將「設計師」這個抽象的概念變得具象化,禮服是「尼姬」,「尼姬」是設計師做的……她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腳步輕盈地走向櫥窗,似乎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她的手小心地貼在玻璃櫥窗上,她離「尼姬」是那麼近,那麼近……
這不是一件奢侈華麗的衣服,它的美與震撼早已超越了膚淺的描述。童小悠忽然明白,有一種東西是高於生活的,不像蒸蛋糕那麼實在,也不能單純地用金錢去衡量,那是充滿了夢想的藝術,讓人看到都會流淚的美。
一連兩天童小悠都去櫥窗外看「尼姬」,可第三天的時候,衣服不見了,童小悠焦急地抓著主管問:「衣服呢?衣服呢?」
主管無奈地說:「設計師將衣服拿走了,所以就不在這裡了。」
「設計師在哪?他是誰你知道了嗎?」童小悠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顯得慌張又焦慮。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主管嘆息了一聲,「你那麼喜歡這件衣服,也許你也去做設計師就會認識他呢?」
他的話只是一句安慰與敷衍,但童小悠卻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我想做設計師。」她喃喃自語,「我要做設計師。」她又重複了一遍,繼而笑了起來。她的心突然就亮了,像被裝上了和「尼姬」一樣的網紗雙翼,可以飛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漫長的十年過去了,此刻的童小悠與陸星成十指相扣,正在等待他們共同設計的服裝登場。想起十年前那個趴在櫥窗上流眼淚的傻瓜,她忽地鼻頭一酸,能夠生活在充滿未知與奇妙的世界,真幸福啊!
舞臺的燈光換成了素淨的白色,純白而不帶有一絲雜質,就連全場的觀眾都為此安靜下來。童小悠屏息凝視,溫惜走上t臺的剎那,全場發出驚艷的長嘆。
白色的華爾紗、黑白波普圖案的冰絲、銀色火焰紋和橙色棉布,這樣張揚、高調又霸氣的設計,只有溫惜才可以穿出其中的傲氣。修長的雙腿,冷艷的妝容,不同於其他模特單純的瘦削,溫惜的身材更加健康勻稱,尤其是眉眼中的勢不可當,完全與衣服融為一體。
當最後兩位模特穿著童小悠親手設計又親自製作的兩套衣服出場時,她終於沒出息地哭了,一如十年前的傻瓜。
陸星成彷彿早有預知,手裡不知道從何時起就捧著一盒面巾紙,在她哭傻了的時候遞了上去:「一會兒還要上臺呢。」
「我要上臺嗎?」童小悠腫著雙眼抬頭看他,走秀結束只有總設計師才需要上臺啊。
「我是說頒獎的時候。」陸星成的神色是那麼自信,此刻的他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眼眸的光如星如月,他抽出一張面紙小心地給她擼鼻涕,「冠軍的團隊可都是要上臺的。」
第77章 你也一定不可能不喜歡我啊!
如果我們沒有交換運氣,還會是這樣的結局嗎?我想,這個世界從沒有如果。
——《孤獨星人》專欄
有一種自信叫自戀,同樣也有一種自信叫胸有成竹,而陸星成的自信不屬於前兩者的範疇,而叫「我就是這麼厲害這麼臭不要臉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自我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