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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何初三呆了一陣，&ldo;她是個好人。&rdo;

&ldo;我知道。&rdo;夏六一仰頭看著天空說。

靜了一會兒，他輕聲說，&ldo;我以前住在膝頭巷，離這兒不遠。&rdo;

何初三&ldo;咦?&rdo;了一聲。

&ldo;咦個屁咦。我只比你大三歲，小時候我們說不定見過。&rdo;

&ldo;你搶過我?&rdo;何初三一邊說，一邊極其認真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小時候被戲弄毆打的時候，有沒有這麼一位江湖煞星在場。

&ldo;瞎想什麼?&rdo;夏六一道，&ldo;我小時候不愛搶錢，每天就想著怎麼有口飯吃。我阿爸是個粉客。吸粉，賭錢，酗酒。阿媽生下我之後就跟人跑了。&rdo;

&ldo;小滿比我大三歲，別人的孩子還在學說話，她已經學會煮麵糊餵我，背著我出去曬太陽。阿爸天天打我們，要我們為他偷東西。偷不到，就往死裡打，小滿次次都護著我，被打得連床都下不了。&rdo;

夏六一疲憊地用手臂蹭了蹭額頭，他已經太久沒回憶起那段日子，&ldo;我十歲那年，阿爸要把小滿賣去做&l;雞&r;。我帶著小滿逃了，被他追到，在一條小巷子裡，差點被他打死。路過的人都看著，誰也不來救我們。&rdo;

&ldo;然後青龍來了。&rdo;

&ldo;他帶著一幫小弟，很威風。他看了我阿爸一眼，我阿爸就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他把我抱了起來，讓小滿牽著他，那是我們第一次被人護著。&rdo;

&ldo;那天是六月一日。他說，在內地是六一兒童節，是我和小滿的節日，所以他要請我們吃蛋糕。我這輩子第一次吃蛋糕。我覺得那天才是我人生第一次生日，我改名叫夏六一，叫他阿大。我跟他說我這輩子都跟著他，跟著他有蛋糕吃。&rdo;

何初三在昏暗的天色裡，看見了他嘴角噙起的笑意。

&ldo;他讓我和小滿住在他家，有管家照顧我們，有書讀。我們倆都不愛讀書，沒多久就輟學了。小滿愛唱歌，他就送她去學音樂。我喜歡玩玩刀棍，他就找師傅教我。十四歲的時候，我覺得我長大了，就求著他收我，上香拜堂，認他做大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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