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老鼠會跳舞(第1/3 頁)
夕陽西下,溫暖的陽光給蜘蛛尾巷菜市場來往的人身上鍍了一層金邊,菜市場中間十字路口用來示眾的懲罰木籠高低錯落著擺了一排,採買食材的人們來去匆匆,哪怕在受刑者因嚴重脫水而乾癟褶皺的面板上一看,晚上睡覺都會噩夢纏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有一個面龐稚嫩的小女孩提著一隻大頭朝下白條雞,站在下面揚著臉直直地看著一具佈滿燒灼痕跡的屍體發呆,她叫艾蕊薩,近來阿瓦塔京都政府一反常態,竟然嚴密監視著亡靈法師的活動,而她的這位同伴奧古斯塔就不幸成了受害者,喃喃自語道,“兩個重傷昏迷的騎士失蹤...竟生生奪去了他一條命。”
艾蕊薩是一名亡靈法師,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已經有了初級二階魔法師的實力,奧古斯塔是她為數不多的同類,為煉化倀鬼增強實力,兩人一起去聖特雷薩搬運銅皮鐵骨的昏厥騎士,如今其中一個已經被活活曬死在集市裡高高懸掛的懲罰木籠裡,另一個還會遠嗎?
艾蕊薩心中有些忐忑,她嘆了口氣決定先回家再想辦法,這是她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阿瓦塔的第十年,身為一個胎穿,從她記事起,就長住在阿瓦塔京都的叔叔嬸嬸家裡,那裡是阿瓦塔京都三環以外的貧民窟,她紅色的小羊皮靴趟過滿地的黃綠色汙水來到一個破敗的三層小樓房前,窗前各色衣服隨風飄揚,門口堆滿了紅紅綠綠的垃圾袋,婦人拿著洗衣盆往樓下潑水,五光十色肥皂泡和垃圾袋子裡漏出的黃色汙水混在一起,像小河似的淌了一地,樓體上的劣質泡沫保溫板被頑皮的小孩子用石子砸得坑坑窪窪,這便是她和叔叔布萊恩一家三口的住處了。
艾蕊薩的生身父母多年來杳無音信,嬸嬸告訴她,她的父親是深淵吞日殿的魔君,而母親是聖光會的牧師,不幸被貪圖美色的魔君抓走玷汙,生下艾蕊薩,母親撐著最後一口氣把艾蕊薩送到叔叔懷裡便死去。
艾蕊薩的叔叔傑姆·布萊恩年輕時是騎士冒險家,在去一個墓穴探險的時候沒了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堂哥喬治也同樣像他父親那樣胸懷大志,誓要做出一番大事業,把他父親留下的餘錢全都送去了聖約翰騎士學院交學費,平日裡又極愛面子講排場,至此,嬸嬸瑪格麗特積鬱成疾,時不時便要去醫院照顧一次生意,就這樣,家裡的小金庫比臉還乾淨,平時嬸嬸和她在家裡只能吃黑麵包配涼水。
屋漏偏逢連夜雨,喬治二年級就因為掛科留了級,嬸嬸病倒了,艾蕊薩索性豁出臉皮,拿著碗去冒險家協會門口乞討,叔叔的老朋友們看到了,跟著她回家看到嬸嬸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念著多年情分,請牧師治病然後開了方子,東拼西湊接濟了不到五百個銀幣,才讓他們的生活好過些。
艾蕊薩上樓梯時便隱約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隔壁的門虛掩著,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蹲在門口洗衣服,艾蕊薩看到她臉上的指甲印,遞過去一塊奶糖問道,“簡,你母親又打你了?”
簡接過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艾蕊薩知道簡的爸爸伏特先生是個終日酗酒的無賴,伏特太太生了三個女兒,伏特整天打老婆,罵女兒是賠錢貨,這成功洗腦了他的妻子,伏特太太極為厭惡這三個女兒,但對伏特先生愛之入骨,捱打捱罵也對他不離不棄。
嬸嬸瑪格麗特常說,不要指望一個爛人自我反省,在他這種人眼裡,錯誤都是別人的,總會以各種奇葩的理由把問題歸咎在可悲的身邊人身上。比如說,伏特每次酗酒家暴,都會理直氣壯地埋怨老婆生不出兒子,讓他喪失了對生活的希望,所以他白日躺在家裡挺屍,不上班也不收拾家務,晚上出去偷東西換錢,但他也不是什麼敬業的偷兒,每次辦事之前都要喝點杜松子酒,要是酒後惹事還需要伏特太太去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
艾蕊薩看到牆角一隻吃了老鼠藥全身抽搐的老鼠,她靈機一動想到哄簡開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