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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說苗話?」虞鳶驚訝。
「我就是苗族人。」他笑,「是不是看不出來。」
確實一點也看不出來,虞鳶再度驚住了,他和漢人長相沒什麼差別,面板白皙,模樣清秀,並不像許多本地人的膚色。
虞鳶還記得他高中時的模樣,很安靜,話極少,虞鳶記得他的背影,永遠是清瘦筆挺,穿著校服。
「我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他溫和的說,「你們如果要進村子,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在現在這種情況,虞鳶怎麼也無法再虛偽的說出拒絕的話了。
她給他們發了微信。
少年從屋前繞了過來,看到的真是這一幕,他安靜的站在遠處,遠遠看著,什麼也沒說。
等大家都到齊了,虞鳶給他們簡單講了下來龍去脈。
徐越平也沒想到這天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也很是高興。
謝星朝什麼也沒說,近段時間,他話越來越少,似乎愈發回歸了小時候的本性。
丁蘊玉顯然也意外會在這裡看到他,想和他打招呼,但少年神情很冷漠,看著他時,眸子裡像帶了刺,他也無從開口。
虞鳶有些不安,「星朝。」
她小聲叫他名字,「你一起去麼?」
她還是怕謝星朝適應不了這裡的條件。
「為什麼不去。」少年唇微微勾了勾,看到不遠處的丁蘊玉,眸子黑漆漆的,「你想和他獨處?」
虞鳶咬了下唇,他最近說話越來越奇怪,她索性不再回答,「星朝,你身體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他什麼也沒說,少年身姿修長,他隨手扣上了那頂棒球帽,再也看不清楚神情。
有了丁蘊玉帶著,他果然對山路很熟悉,而且苗話漢話都講得很好,和村裡人熟悉,第一天度過的愉快程度超乎他們所有人想像,徐越平喜得嘴巴都合不攏,李秋容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晚上,他們回了鎮上。
吃飯時,丁蘊玉問她,「虞鳶,晚上我有點事想找你,能佔用一刻鐘?」
虞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撞上他懇切的視線,還是點了點頭。
晚上,夜風微涼,小院落的籬笆內,院子裡隔著桌子,屋子只亮著一盞電燈,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虞鳶問,「你家人都出去了?」
「他們都走了。」
「對不起。」虞鳶半天才意識到走了是什麼意思,她顯然沒想到是這個回答。
「沒事,很久了。」男生看著遠處的天幕,神情沒什麼波動。
他已經習慣了。
是他剛上初中時的事情了,後來,他就一直輾轉流離,被寄樣在這家一段日子,那家一段日子,得虧成績一直很好,中考後,他拿到了陵中在縣裡的唯一一個學雜全免的招生名額,得以去陵市上學。
虞鳶心軟,以前這些事情,丁蘊玉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他看起來也並不像這麼處境悽慘的孩子,他衣服總是乾乾淨淨,帶著股淡淡的皂莢香,為人不卑不亢,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示過弱。
丁蘊玉從屋內出來,拿了個小盒子,「有東西想給你看。」
虞鳶很迷茫,他開啟了盒子,裡面東西顯然有些年頭了,邊緣有些泛黃,認出來後,虞鳶愣了。
是一疊粉紅色的餐票,印著陵中的鋼戳,可以憑票吃早午飯。
幾年前,他們剛畢業,因為虧本過大,這飯票便正好被廢除了,發行期就那麼幾年。
被那雙清澄的眸子這麼注視著,他心跳得很快,「不記得了麼?」
虞鳶驚訝,她抬眸看著他。
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張,輕輕笑了,「是在我抽屜裡忽然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