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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走吧!別等我改變主意!&rdo;嶽騰忍著痛楚,沿著河邊緩緩向後退步,&ldo;追兵就要搜尋過來了,我幫你拖延不了多久。&rdo;
蒼圖向嶽騰打了一個莊嚴的中國軍禮,&ldo;保重!&rdo;
&ldo;保重!&rdo;嶽騰也回了一個莊嚴的中國軍禮。
鋼鐵一般的軍旅友誼,就這樣斬釘截鐵一般,被生生地拉開,直到兩人誰也再看不到誰。
繞過了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縣,站在中越邊境最後一座山峰時,又是一個黃昏悄然的到來。
蒼圖留戀地回望了一眼,昔日的母土,那些曾笑顏相對的戰友,此時已全然容不得自己。悵然失意中,他不由得想到,假如自己沒殺雅科夫,也許任敏正在這樣的一個黃昏,隨著爹爹一起在湖中泛舟打漁;也許自己正在軍帳中,跟唐伯伯和他的兒子唐休通電話,談論著家鄉小鎮的變化;也許……也許……
蒼圖沒忍心再想下去,那位傣族少女,屍體飄在湖中的樣子,又浮現在他腦海中,令他轉而想起了指導員的醜惡嘴臉,他憤然咬了咬牙,縐了縐身後昏迷的任敏,毅然扭身向著越南走去。
第十一章:越南的冷霜(1)
在整個東南亞,越南幾乎是一個別致的原生態國家。這裡的人樸實無華,似乎從一出生,就與草帽和竹扁擔有著不解之緣。即使在繁華的首都河內,大街上也隨處可見,那些從大山或叢林深處,挑來初級農產品零售的鄉土販子。
對于越南的風土人情,語言文化,蒼圖作為特殊潛伏兵種,自然熟悉得很。假如他要偽裝成一個十足的越南公民,那可就很難再從他身上找出中國味道。
蒼圖背著任敏穿越滇西,幸好路上沒遭遇大戰,任敏總算平安被背出過了國境。到了越南本土,對蒼圖而言並不陌生,他很快就為任敏辦理了一張假的越南公民身份證,然後悄悄送進河內一家大醫院。
醫生給任敏做了全面檢查,瞭解她患有高度昏迷之後,便又安排了特殊病房,每日以液體藥物維持,作進一步的觀察。
陽光直射著院外的棕樹,也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照進白白的房間。蒼圖一個人靜靜坐在病床邊,拉著任敏纖弱的小手,久久注視著她的額頭。這個昔日一向活潑伶俐的小姑娘,如今躺在病床上像個植物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那個下此毒手的現場,但見到任敏眉宇之間,始終凝聚著一股揮不去的淒傷,蒼圖的心直比刀剜還疼。
&ldo;先生?請你來一下,我們需要病人親屬簽字!&rdo;一位面容微黑的女護士,輕輕敲了敲房門,卻見這個粗獷的大男人,一張滄桑的面孔上,已是滾滿無聲的淚水。
蒼圖拭乾了眼角,隨護士一起出門,來到一位資深醫生的辦公室坐下。
醫生似乎看慣了人世間的生老病死、悲歡哀愁,淡然地瞟了一眼蒼圖的身著打扮,便將一份醫療合約和一支筆推在眼前。&ldo;病人的身體和精神遭受了極大的傷害,我們醫院目前所能做到的,就是先用藥物,維持她現在的生命狀態。至於康復期,我想任何一家醫院,都無法給出確切答覆,所以你要慎重考慮一下,再簽署這份協定。&rdo;
蒼圖拿起面前的醫療協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像蝌蚪一樣羅列出來的醫藥費用、護理費用,以及最後結算出來的一大長串阿拉伯數字,令他內心不由再度蒙上一層冰霜。
&ldo;病人的情況很特殊,需要做一段時間的觀察,但我們醫院還是有信心的,希望你也能有信心。不過……在這段時間內,我會親自設計出一套醫療方案,給她最好的藥物,最好的護理,和24小時病情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