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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沒事的,別多心,&ot;殷夜來輕聲,&ot;只是最近天氣冷,著涼了&ot;&ot;哦&ot;安大娘不敢放開,抓著她的手揣在自己的懷裡,喃喃,&ot;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有沒有吃什麼苦,遭什麼罪?‐‐十年前你留下那麼大一筆錢說給爹和弟妹治病,然後人就忽然不見了,我還以為你……&ot;
&ot;沒什麼,&ot;殷夜來微笑著,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個謊,&ot;這些年,我和人去流光川上採玉,一直幹了十年,終於把那筆帳給還清了這才能從那裡回來見你們&ot;&ot;是麼?&ot;安大娘把她的手合在掌心,顫巍巍地摩挲著,忽然哭了起來,&ot;還說沒受苦!在冰冷的雪水裡採玉,那是男人也吃不了的苦啊!我的大囡啊……你遭了多少罪!&ot;老婦人哭得傷心欲絕,似把十年的苦難和思念都在哭聲裡傾訴完畢身後的兩個孩子小心地上來,扯著安大娘的衣角,抬起頭看著陌生的姐姐,明亮的眼睛裡也泛起了淚光過了許久,小女孩安心先開了口,怯怯地叫了一聲&ot;姐姐&ot;,然後捅了一下身側的安康
虎頭虎腦的男孩子有些靦腆,低下頭,紅著臉小心嘀咕了一句&ot;姐姐&ot;
&ot;乖&ot;殷夜來抬起手輕輕撫摩著一對孩子的頭髮,淚水終於無法遏制地一滴滴落在了老婦人的手背上‐‐十年後,一家人終於能夠坐在一起,這幾乎是她畢生未曾敢想像的幸福然而,不知道為何,在這樣的一刻裡,她的心卻是空洞的
空洞到,連這樣洶湧而來的幸福都無法填滿
她離開家人,獨自步上船尾,擁著雪鶴眺望南方的天際有什麼冰冷溫潤的東西滴落臉頰‐‐天氣陰睛無定,清晨尚自陽光明媚,此刻青水上雨雲壓頂,竟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ot;姐姐!下雨了!&ot;安心在後面叫,從箱籠裡翻出那把傘忙忙地拿了上來殷夜來笑了笑,搖頭:&ot;不必了,我就回艙&ot;
她從安心手裡接過雨傘,重新放了回去‐‐然而那一瞬,她眉頭蹙了一下,看到安心裡還拿著一個奇特的銀色雕花匣子
那並不是她的東西,本不該出現在行李裡
&ot;這是什麼?&ot;她有些吃驚地伸手拿過
&ot;我拿起傘的時候,看到這個匣子就放在下面,&ot;安心卻是天真的將匣子舉起來,送到她面前,&ot;姐姐也覺得它好看麼?&ot;
&ot;嗯&ot;殷夜來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不,她明明記得,剛才她第一次拿起這把傘的時候,分明沒有見到箱籠裡有這樣的一個匣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伸手一開啟,她忽地愣住了,如遇雷擊
‐‐這個匣子裡面裝著不少東西:一張古舊發黃的契約,一張身份丹書文牒,一本厚厚的帳簿,帳簿底下還壓著一個不足一尺長的纖細銀色圓筒
契約是十年前立下的,紙張脆黃,她按下的那個手指印卻依舊鮮紅奪目:
證明身份用的丹書文牒是新的,上面寫著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安堇然;帳薄她認得,那是清歡的命根子,密密麻麻記錄了一筆驚世的龐大財富;‐‐而那個像簫一樣的銀色圓筒上,刻著劍聖門下的門芒星徽章,卻正是昔年她離開師門交還給蘭纈師父的那把光劍!
她一樣樣地翻看著,每看過一樣,便覺得胸口如受了重重一擊
在匣子的最底下,有一雙孩子的棉鞋,上面精緻地繡著虎頭,卻是陳年舊物鞋子下壓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