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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楊晉之卻並沒有顯出絲毫的不耐煩,只是極為細心地,一勺一勺地輕輕舀起,再一勺一勺地慢慢喂到狄霖的嘴邊,然後一瞬不瞬地看著狄霖將藥汁慢慢嚥下。
但是楊晉之看不到,在薄被之下狄霖的雙手一直攥得緊緊的,緊得幾乎發白,因為如果不這樣做,他就無法維持此刻的平靜淡漠。
一碗藥喝完,狄霖的額上已是沁出了一層薄汗。
楊晉之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藥盞,看著狄霖因為微汗薄暈而略有了些生氣的臉龐,忽然伸出了手。
“不。”狄霖發現他的手向著自己伸過來,想要躲開但是卻力不從心,這一剎那,那一夜的屈辱與不堪,就如同是被突然撕扯開來的傷口一般,血淋淋地顯露了出來,狄霖不禁羞愧難忍地厲撥出聲。
然而,那溫潤的手指只是從他的唇邊彷彿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地一掠而過,替他抹去了唇角邊的一點殘汁。
看著狄霖那突然間變得深黑無底的眼眸,就彷彿是被無形的利刃劃過,破開了表面上的平靜與冷淡,顯露出了眼底裡無法掩飾的厭惡、鄙視,還有深深的恨意。
“你逃不掉的,”這一刻,心明明忽然一下沉到了最底處,彷彿在被無情地撕扯著,但楊晉之卻還是在微笑,笑得溫潤如水,“你看到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逃開我的。”
“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裡,每一天都是我在用嘴來餵你喝藥喝水,每一天也是我在幫你洗浴換衣。”
看著狄霖微顫的身體彷彿水中的漣漪般久久不絕,看著狄霖愈來愈蒼白下去的臉還有愈來愈黑沉下去的眼,儘管他也想要停止,儘管他也很清楚,說出這些話只會讓狄霖更加的恨他,但他卻怎麼也停止不下來,胸中彷彿有一股突然湧起而且無法抑制的無名怒火在肆虐著、佔據著他的全部理智。
“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寸,連同你的心,都是我的,你逃不開的。”他用淡如清風的語氣一字一字地說著,彷彿是在宣告著什麼似的,說完,楊晉之就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只留下狄霖緊咬著唇倚坐在那裡,一時間象是沒有聽明白楊晉之的這番話,漸漸地,臉色變得煞白。
二、執念以何解
二、執念以何解
狄霖閒閒地坐在水榭之中看了一會兒書,忽然感到一陣淡淡的倦意湧起,便隨手放下了書,站起了身來。
他轉過身去,輕倚在扶欄邊,眼前是一湖綠水碧波微漾,湖面上田田的蓮葉青翠欲滴。此刻在燦爛陽光的照耀之下,水波輕瀾,點點泛金,時不時地有微風輕拂,送來滿湖的蓮葉清香,令人悠然心曠神怡。
只是此時的狄霖,滿心裡煩悶鬱結,縱然是面對如此的湖光水色,心情又如何能好得起來?
他如今被拘禁在這“聽雨小築”已是將近一月,每日裡錦衣玉食,閒散度日,另有四名丫環小廝細心侍候著。他冷眼看了幾日,便瞧出那幾個歲數雖是不大,但卻是聰明伶俐,應承對答滴水不漏,武功竟也是不弱,想必是楊晉之刻意選來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作用自是不言而喻,狄霖雖然心知肚明,卻也始終裝作不知,並不去點破。
此時他臨風獨立於湖中水榭,儘管放眼望去四下裡空無一人,但他很是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怕是都盡落在他人的眼中,若有個什麼行差踏錯,就自會有人在第一時間去報知楊晉之。
思及此處,狄霖心下不覺一聲冷笑,自己的傷勢雖然已是痊癒,但是每隔七天便要被迫著喝下化功散,一身的功力盡失,這樣的他又能跑去哪裡?
這個地方除了那四名丫環小廝之外,絕不許其他人進出,只有岑無憂為自己診傷時曾來過幾回,不要說是從這個“聽雨小築”裡逃出去,就算直到現在,他也只知道這裡是楊晉之的一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