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生活(五)(第2/3 頁)
兒,輕輕笑了下:「不是很多,她存太早了,對現在的物價沒什麼概念。」
林暮想了想,便有些明白過來。
陸戎嘆了口氣,他抬起頭,夏風吹得人心口都泛起了陣陣酸熱來:「她知道自己不好了,很早就開始存這筆錢。」
「她記起來就會去存一點,一直存到現在。」他低聲道,「她什麼都明白。」
少年人已經長大了,很少再流眼淚,更何況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兒,流眼淚總覺得矯情了些,陳美花高高興興的,前一秒為碎碎冰假哭,後一秒就能因為路邊的梔子花笑起來。
她站在花樹底下,朝著林暮喊:「姐姐!拍照!」
林暮逗她:「拍你還是拍花?」
陳美花真努力想了一會兒,說:「都拍!一起拍進去!」
陸戎拿著手機給她拍照,他相簿裡存的最多的就是陳美花和林暮的照片,存不下了就去洗出來,搞成相簿放在家裡。
「校慶你去嗎?」陸戎問他。
林暮樂道:「你怎麼跟方諾問一個問題。」
陸戎瞟了他一眼,有些不屑:「我和他能一樣嗎?」
林暮總算是反應了過來,說你這是醋了啊。
陸戎沒否認,他平時看著沉默內斂的很,但其實獨佔欲特別強,高三最忙的時候每星期都要和林暮聯絡個五六趟,拐彎抹角地瞭解他那邊的情況,只一年下來,林暮宿舍的舍友每天上幾次廁所,他都能暗暗記在心裡頭。
「醫學生每天都跟狗一樣。」林暮實話實說,「我整天除了課程實驗,心裡也就只能多裝個你了。」
他想到這裡,斜睨著陸戎,警告道:「你上大學了才要老實點。」
陸戎淡淡道:「你要不放心,我帶著美美去上課好了。」
「……」林暮就被這麼給堵死了。
校慶這事兒,其實陸戎和方諾不說,林暮也會去的,倒不是鍾和請他,而是因為曹湛會去。
至於曹湛為什麼會去,是因為鍾和這次校慶特意邀請的人就他一個。
要是放三年前,有誰說曹湛會有大出息,大概全校的人都會覺得那人腦子做夢做坑了,不太正常。
可曹湛還真就是有出息了。
他高考文化分數雖然過了,但是因為沒達到他想上的專業,被調劑去了雕刻藝術設計專業,而蘇州又以蘇工為主,木雕、核雕、玉雕全國有名,與蘇繡一樣,馳名中外。
紀清文起初只是想試試,死馬當活馬醫,不需要曹湛成為大師,以後能當個學徒包工資就行,她兒子幾斤幾兩當母親的心裡肯定有數,不求出人頭地,能自食其力也挺好,再說曹湛家境優渥,對智殘的兒子更沒過多要求,只希望三觀不走偏,做個善良質樸勤勞的人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曹湛最後主修了玉雕,每天倒弄石頭,紀清文也隨便他去,蘇工講究巧思,刀工細膩,渾然天成,曹湛除了上課每天敲石頭外,還自己去外頭拜了師父,結果好巧不巧的,居然被他拜到了高人。
蘇工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主分南北派,北派以圓雕為主,就是大器件直接雕成東西,而南派則以浮雕著名,一塊整玉上雕精品,不破壞玉本身的整體,只在其上做文章,更顯功力。
南北分化後,北派不少人都來蘇南這邊學手藝,蘇州玉雕圈的中流砥柱如今也就五位,其他底下大大小小的手藝人也有不少,但圈裡人最認的還是那幾位大師。
楊、蔣兩位成名已久,手上功夫出的都是大作品,上過國家博物館,名聲斐然,下面龔、方、顧三位算是晚一輩,玉品精小,巧奪天工,龔、顧一個擅長雕猴,一個擅長雕荷,方大師則兼二者之長,猴荷都是一絕。
「顧大師的荷清新,禪意,方大師則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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