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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畫像出現在車夫的手裡,想來他還沒能滲入公主府內部,尚在外圍打探而已。
「你怎的虛汗不止,我還是替你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夏竹悅的思緒,她伸手拽住了急急要往門外去的巧兒,抬眸定定地看著她。
巧兒被看的有些發虛,攏了攏耳畔的碎發,吶吶地:「怎,怎麼了。」
夏竹悅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僵持片刻後終是開了口:「巧兒,你能幫幫我麼?」
「幫幫你什麼呀……」
巧兒挨著她坐下來,她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最不喜攬麻煩,可轉念一想起那日夏竹的挺身相助,心下便生出一股義氣來,她拍了拍不甚挺直的腰板。
「你說吧,我幫你。」
夏竹悅見她單薄的小身板在夕陽餘暉裡彷彿一株弱不禁風的小玉蘭一般,眸子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充滿了真誠,不禁有些安慰。
「勞煩你替我向管事辭工。」
說著夏竹悅捲起布帛,起身去箱籠裡取出一塊碎花粗布,開始拾掇自己的衣物用品,她做事麻利,幾下便打好了包袱。
「小竹,你這是做什麼呀。」
巧兒急了,幾步搶上前來,伸手摁住她的包袱,聲音都染上了些許哭腔。
「你是臊我撞見你同哥哥的情意嗎?我錯了,我就只當不知道,你別走好嗎?」
「不為這些。」
夏竹悅嘆息一聲,從襟前摘下方帕替她拭去腮邊晶瑩的淚珠兒,「實話同你說吧,我並不認得你哥哥,是我從前不懂事得罪了人,如今只怕是要尋上我了。」
巧兒愣了一瞬,有些茫然,「那你的畫像怎會在我哥哥那裡……」
夏竹悅垂首,沒有作聲,屋內一時間靜默了下來,只剩下傍晚帶著暑氣的微風在空氣中湧動,吹動了巧兒眉心的髮絲。
一瞬間福至心靈,巧兒驚訝抬頭:「難道哥哥在替你仇家尋你?」
「多半如此。」
「這個殺千刀的,成日裡偷雞摸狗便罷了,如今還給人當刀使。」巧兒怒火中燒,義憤填膺地拉過夏竹悅,「你別走了,哥哥平日最聽我的,我不讓他動你。」
「不不不。」巧兒一拍腦門兒,「我乾脆同他說咱們這裡沒你這個人。」
夏竹悅搖搖頭,安撫地拍了拍巧兒的肩膀,從她手中拉出包袱挽在肘間,好言解釋:「即便你不透露我在這裡,還有其她人呢。」
是了,芳齡她們都見過夏竹悅,若是哥哥去問她們,不知要生出多少禍端來呢。
思及此處,巧兒不禁洩了氣,心中甚是懊惱內疚。
夏竹悅見天色將晚,不再拖延,拉住巧兒的手囑咐她:「勞煩你去替我辭工,就說我得了急病,無法親自前去,勞你替我善後了。」
說罷,夏竹悅推拒了巧兒的相送,匆匆往外走去。
一路穿花拂柳行色匆匆地趕到角門前,卻發現不知怎的,今日落鑰的甚早,角門竟早早地落了鎖。
無奈之下,只得往府門走去,只是不知沒有採辦的腰牌那些個門童能不能通融些放她出去。
果不其然,無論她如何編排理由門童都不為所動,甚至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遞上的銀錢,就是不肯開門放她出去。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門童似得了什麼訊號一般,登時從凳子上起身整理了衣冠,躬身跑去開了府門邊上的小門,面上堆起笑容迎著:「蘇嬤嬤,您回了。」
蘇嬤嬤眼皮子都不抬,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算是應了,提起杏色緞子裙擺抬腳邁過門檻,朝府內走去。
夏竹悅本有意避開,卻被她一眼瞟到了,蘇嬤嬤蹙起眉頭,想起她是那個繡雲雀的丫頭,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