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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陸硯看著母親殷切的目光,笑容更加舒朗,溫聲道:&ldo;母親,這事兒……暫且不急。&rdo;
秦氏幽幽嘆了一聲:&ldo;為娘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心思,別家兒郎像你這麼大的哪個不都已經做了父親了?可偏偏……算了,是為娘沒本事,當年無力阻止你進宮伴讀,生生被耽誤了。&rdo;
陸硯看著手中茶盞,笑道:&ldo;母親這話讓兒子羞愧,是兒子讓母親操心了。&rdo;
秦氏嗔了他一眼,眼光掃過一旁為兒子奉茶的巧玉,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ldo;冰綠、凌青你是不是都不喜歡?若是不喜歡,你看巧玉如何?&rdo;
陸硯略有些疑惑的看著母親,&ldo;母親為何這樣問?不過兩個丫鬟罷了,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rdo;
秦氏一愣,這兩人是前年她安排給兒子的通房,世家的兒郎們一般到了年齡家裡長輩就會安排,京中花樓多、顏色好的女ji也多,更別說家中還蓄養著幾十上百的家伎,這些女人都是從小就被□□好的,在伺候男人方面別有一手。是以,大家族的長輩們為了怕郎君們似懂非懂時候被這些ji人們引誘,早早毀了精元,便在剛剛出精之後,就專門挑選身家清白的女孩兒放到兒郎身邊。
陸硯因為一直都跟著當時的太子,最艱難的那兩年,幾乎就住在了東宮,整日裡提心弔膽,連閉眼都覺得危險重重,哪裡有心思想什麼通房。等好不容易熬過那兩年,到處說親不成,秦氏才在兒子身邊放了這兩個丫頭,可偏偏兒子好像心思全然沒放在這方面,也不見他怎麼讓這兩個丫頭伺候。
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到宮內宮外的一些傳言,她心漸漸提起,示意屋裡伺候的下人都出去,才有些憂愁的看著陸硯,壓低聲音道:&ldo;硯兒啊,你老實給娘說,你這身體是不是在宮中……有什麼損傷?要不……&rdo;正是十八、九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會大半年大半年的空著!
陸硯忍不住笑了,站起身坐到母親身側,道:&ldo;請母親放心,兒子一切安好,只是心中事多,所以無心歡愉。話說母親若是不提我還想不起來,如今母親說了,兒子也請母親將這兩人放出去吧,免得跟著兒子白白耽誤花期。&rdo;
&ldo;全放出去?&rdo;秦氏驚詫的看著陸硯,半響後才喃喃道:&ldo;可見他們是不得你意……&rdo;
陸硯笑著搖頭,也不辯解:&ldo;這件事還請母親費心了。&rdo;
秦氏見兒子不像玩笑,無奈道:&ldo;你要如此也便罷了,不過按照我的意思,凌青留下吧,冰綠你未收用,我給她些銀錢將她放出去吧。&rdo;
&ldo;多謝母親。&rdo;陸硯對秦氏深揖答謝之後,才緩緩道:&ldo;家中事多,兒子還讓母親如此憂心,實在不孝。&rdo;
秦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ldo;你是我兒子,這家中所有的事情在我眼裡都不及硯兒的一丁點事兒重要!得了得了,你快走吧,免得我看到你生氣!&rdo;
陸硯從前堂退出,看著園中已經漸漸渲染上秋色,想到剛剛在御書房昭和帝說的事情,心頭微微有沉重,若他感覺不錯,聖上可能要有動作了。
昭和帝獨坐在寬大的案幾後面,殿內一片漆黑,若不是身著明黃色龍袍,他整個人都像是與著夜色融為一體一般。
&ldo;彤霞啊……真是被堂叔寵壞了!&rdo;他面無表情的低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