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陳顯達的心思(1)(第2/3 頁)
戶,做起來又有甚麼滋味?”
陳顯達一窒,半晌才苦意深重地開口:“你說的這些我豈是不知道的?但是我陳家這世職幾代人傳下來,若是斷送在我手裡,日後我如何有臉去見祖宗!?再有,你知道的,我膝下只得一個女兒,親族又盡皆凋零,女婿雖說能幹,卻是個商戶!這日後,我若有個萬一,又有誰來護住他們?”
劉心武聽他說話,心裡也不是滋味。他雖說是陳顯達的上官,幾年之前卻是受過他的救命之恩,陳顯達卻從不以此張揚,劉心武心裡也常自念念。但今日陳顯達給他出這難題,委實不是他這麼個指揮使能插手的!
“老陳,你聽我一句勸,”劉心武苦口婆心地勸他:“這當兵吃糧不是耍子,何苦要將人家好兒郎扯進來?軍戶人家到處聽說想盡辦法往外走的,卻不曾要自己往裡跳!何必呢?你那女婿我看過了,聽說是個鹽商?你姑娘幼時我也見過,是個好孩子,就讓小兩口過過和和美美的日子,有甚不好?”
他這話堪稱掏心窩子,可惜陳顯達心裡主意已定,任誰都說動不了。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強自打起精神同劉心武道:“你不知曉,這內中自有緣由,你卻是勸不動我的。我意願已定,一定要將此事做成。你也說得無錯,我將此事託你,本就太勉強,今晚的話,你就當沒有聽見,就此罷了。”
他這麼說,劉心武卻真正惱起來。騰地從馬紮上抖著手指頭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片刻方恨恨地開口道:“素來說你營裡頭那個鄭國才是個倔驢,我看你才是!”他氣得在帳篷裡轉了兩圈,又無法,只好大馬金刀地重在馬紮上坐下,臉色不甚好看地道:“你若想我幫忙也成,先將你那緣由說一說,不然我卻是再不管的。”
陳顯達頓時來了精神,略將話理一理,緩緩道:“方才仲官兒給你說那些,大多是對的,只隱下些沒說——這場仗,起碼有五成,不是咱自己打的。”
“噢?這倒有意思了。不是你們打的,還能是誰?民夫?”劉心武本是說笑,卻見陳顯達一臉認真地點點頭,頓時嚇了一跳:“你莫要唬我!你這回斬獲的首級不是那麼幾個,是足足兩大車!民夫?哪裡的民夫?!”他猛地想到一個可能,眯起眼睛道:“——是你那女婿?”
“不錯。”陳顯達於是將李永仲原本隱下沒說的部分原原本本地說了給劉心武,又怕自己於某些說不清楚,還叫了陳明江來,叫他同劉心武一一細說。
待陳明江說完最後一句:“……若不是仲官兒這些護衛捨生忘死,屬下現在哪裡,還很不好說。”頓了一頓,他又加了一句:“仲官兒於屬下,實在是有救命之恩。”陳明江說話一向不偏不倚,這回居然替李永仲說起好話來,就是陳顯達也吃了一驚。
打發了陳明江出去,陳顯達笑眯眯地同劉心武道:“如何?明江這孩子你是曉得的,從不曾說大話,這話既是他說的,你就曉得,只有比這更好,沒有更差的。”
“照這說來,老陳你這女婿倒是將種天生!該當是咱武人家裡的!”雖然嘴上說著軍戶如何不好,但劉心武終歸是幾十年的老軍伍,見獵心喜,頓時就將方才他勸陳顯達的話拋到腦後。又摸著下巴想了一陣,斷然道:“不過你先前那法子還是莫想了,行不通是其一,其二,沒有差遣,縱有職銜,又有何用?”
陳顯達也不惱,只問:“那些話便不提了,你只說你的法子。”
“法子?”劉心武哼笑一聲,施施然地撣一撣袍子,吐出兩個字來:“投軍!”
然後他詳細地為陳顯達解釋道:“這投軍一事,老陳你自家便是軍兵出身,卻比我曉得多了。不錯,我這投軍,便是叫你女婿投營兵——你大約不曉得,與奢安二賊大戰在即,黔兵指望不上,咱們川兵人又太少了些,近日就有個傳聞,道朱燮元制臺要新建營頭,從四川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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