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0天(第2/4 頁)
偶爾畫畫速寫,白天就陪爺爺聊聊天。
我們會一起站在視窗看窗外的雪景,聊著生活瑣事。有時候,爺爺會講述一些往事,回憶起他年輕時候在大慶油田開採原油的故事,哪怕這些故事都聽了幾十遍,之前聽著都不耐煩,但現在也終於能靜下心來把很多遍都當做第一遍。
我也經常能聽到爺爺奶奶在悄悄的說話,偶爾翻閱起老相簿,看著裡面都泛黃的照片,撫摸著曾經的歲月,發出陣陣感慨。
初五迎財神放鞭炮,十五煮元宵。
轉頭到了黑龍江省藝術省聯考的日子,還好聯考的地點在哈爾濱,開車倆小時就到了,這也是唯一兩天我沒法在家待著的日子。爸媽要在家照顧爺爺,二胖叔開車帶我和張嘉一一起去哈爾濱,晚上要在哈爾濱住一晚,第一天素描,第二天色彩速寫。我們早早的開車從大慶出發。
這次題目還算簡單,素描是默寫,二分之一戴眼鏡男青年頭像 。速寫是默寫,一個坐在沙發上的男青年。所謂的默寫就是自己憑印象畫,沒有參考圖的意思。色彩也是默寫一個黒罐子,一個白盤,兩個蘋果,兩個桔子,一串葡萄,一個裝檸檬汁的玻璃杯,一把刀,藍、白襯布,這些東西我基本上從小就開始畫。
畫完之後基本上就可以說是手拿把攥,就看能排多少名了。我也趕快給我奶打了電話告訴我爺別惦記我這兒肯定穩了。
我和張嘉一不是一個考場,他出來的表情一看就是這小子發揮的也不錯,二胖叔帶我倆去哈爾濱的中央大街吃了馬迭爾的招牌罐悶牛肉,甜菜湯,滿滿登登點了一桌子,說慶祝慶祝,趕著就往大慶開。
最後的幾天,每天過得都像倒計時,每天家裡都換著人來,今天是我二叔兩口子留下住,明天是我小姑和小姑父留下住,大家默契的都不說,但似乎都在和爺爺的聊天當中不經意間流露的不捨,爺爺也把要交代的事都一一說完。
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十天,但爺爺樣貌上看起來恢復了不少,不像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瘦的都脫相了,這段時間能吃能喝,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甚至我爸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有沒有可能躲過了這一劫以後也會逐好起來?那些後事的東西是不是不用準備了?
我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對於我來講割捨不掉的是爺爺,對於我爸來講割捨不掉的是父親……
家裡的仙人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了一個花骨朵,這仙人掌應該有些年頭了,好像我小時候就一直在客廳,爺爺願意每天都看著這盆仙人掌,時不時的拿著小壺澆點淘米水。陽光灑在爺爺身上,照在仙人掌上,我就坐在邊上陪著。爺爺說
“仙人掌有刺是為了保護自己最柔弱的身體,鵬鵬長大了,也得學會保護好自己啊!遇到事情都要往好了想,就像這盆仙人掌,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開花,但是時機到了花就開了。漫長的等待也是一種考驗,所以以後要是生活不順心,就靜下心來等待時機。”
3月13號。
前一天我基本沒睡,第二天一早早早地就起來了,發現我二叔小姑還有我爸我媽都回來了。大家都在等我爺爺吃早餐。大傢什麼都沒說,也都儘量表現的鬆弛,但畢竟是一家人,誰又能看不出誰心裡有事兒呢。
“今天咋都這麼早就都來了!咱家也沒有一起吃早飯的傳統啊!”爺爺笑著帶上老花鏡,慢慢的走到餐桌前,今天爺爺和往常一樣,穿著白襯衫,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大家故作輕鬆地聊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我腦子裡完全沒聽大家在說些什麼,只記得大家說什麼爺爺都在笑。
飯後爺爺依舊坐在客廳那盆仙人掌旁邊的搖椅上,開啟報紙,這是幾十年的習慣,今天看起來也和往常一樣。大家儘量都找點手頭能做的事兒,我爸媽陪我奶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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