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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裡充滿了懇求和絕望，那女人不去看婆婆和自己的男人。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不想他，竟然如此讓人失望。

顧採薇心裡一片冰冷。她懂這個女人，並不單單心疼孩子，如果失了孩子，恐怕以後要面對的就是婆婆日日責罵甚至，活著確實沒意思。可是真的很抱歉，她幫不了她。

她冷笑一聲：&ldo;我要說的是，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rdo;

男人淚水滑落，&ldo;噗通&rdo;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ldo;大姑娘，求求你救救晚娘，我不要孩子，我只要晚娘……&rdo;

那婆子眼裡也失了神，喃喃地說：&ldo;怎麼會這樣？我攢了那麼多年的錢，都花了，結果娶了個喪門星迴來，這讓我兒日後可怎麼辦？&rdo;

顧採薇已經不想理她，對那男人說：&ldo;現在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至於能不能救得她性命，就看她自己造化……&rdo;

&ldo;大姑娘，那保孩子啊！放心，你盡力去保，保不住我老婆子也不怪你，保孩子，保孩子……&rdo;婆婆聽到顧採薇的話，彷彿抓到了生機，急切地說。

&ldo;孩子別想了，已經是死胎了。&rdo;顧採薇冷冷地說。

一個未曾見面的孫子，竟然比不得朝夕相處的兒媳婦，人性的卑劣不能細想，否則真的容易抑鬱。

&ldo;你們都出去。我給她開藥，你去熬藥，你在門口等著。&rdo;顧採薇指著兩人說道，抬腿往外走。

&ldo;表哥，你去幫我叫阿媛來幫忙。&rdo;顧採薇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對宋鐸說道。

&ldo;顧姐姐，我，我能不能幫上你？&rdo;廂房門縫裡傳來明珠怯怯的聲音。

第六十七章現實殘酷

&ldo;你先進去。&rdo;顧採薇此刻心急火燎，沒太多耐心，等到看到明珠泫然欲泣的樣子，她耐著性子說，&ldo;你還是個小姑娘，這等婦人的事情，別看。若是想幫忙，以後還有機會。快進去。&rdo;

明珠這才行禮回屋去。

宋鐸已經出門，對面廂房裡幾個男人在等待，顧採薇徑直進去，找出了要的藥材，讓那男人去煎藥。

&ldo;我去。&rdo;婆婆大概覺得虧了個孫子，不能再虧兒媳婦，否則再娶也難，所以擦了眼淚就去煎藥。

顧採薇找出手術器具，開始消毒。

阿媛頭髮難得有些凌亂，跟著宋鐸匆匆進門，她後面是棉襖釦子還沒繫好的李茂明。

&ldo;大姑娘，我來。&rdo;她沒多問，看著顧採薇在煮她的寶貝疙瘩，連忙說道。她見她弄過幾次，知道該怎麼消毒。&ldo;虎子爹，你去廂房裡幫表少爺招呼那些人，讓他們別吵。&rdo;

顧採薇把東西交給她，進屋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對那孕婦輕聲說道：&ldo;你放寬心，我會救你，而且你以後還可以再要孩子。你家人深夜帶你來找我，就是相信我的醫術，你也要相信我。&rdo;

孕婦剛才聽她嚴厲呵斥婆婆和丈夫，此刻對自己說話卻柔聲細語，聲音溫柔卻堅定，有一種奇異地安撫人心的力量。她重重點頭，往後縮了縮：&ldo;大姑娘，我信你。就是救不了我，我到了地下也得說姑娘好話。姑娘，您往後點，別弄髒你衣服。&rdo;

給她餵服了催產的藥物，擦淨了身體上的血汙，顧採薇對站在身邊阿媛說：&ldo;害怕就轉過頭去，手別顫抖，給我照亮就可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