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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瞭然，隨即又有些難過：&ldo;玳瑁姐姐，怎麼變成這樣了？&rdo;

顧採薇沒回答，問她：&ldo;剛才進門的那個薛婆子是誰？&rdo;

明珠回答：&ldo;是大哥的奶孃，是玳瑁的親娘。&rdo;

&ldo;怪不得。&rdo;顧採薇點點頭。&ldo;你知道我為什麼如此直截了當嗎？因為不戳穿，魑魅魍魎還會作祟。不如剛開始就鎮住她們。如果一開始就被她們壓住，那日後想翻盤就太費心力了。而且，&rdo;顧採薇望著宋鐸，冷笑一聲說，&ldo;男人多薄情，但是也有情濃的時候，這時候都不得隨心所欲，那待日後情淡恩薄，又能剩下什麼？&rdo;

宋鐸皺著眉頭看她，不悅地說：&ldo;這也是你的家。如何處置下人都是你的事情，買了誰賣了誰我都不管，你只要知道日後後院出了亂子，我也得收拾你。&rdo;

顧採薇一邊吃葡萄一邊說：&ldo;恭喜你，第一次考驗透過。&rdo;

明珠對自己一直喜歡的玳瑁的行為還是很難接受，午膳用得也不多。宋鐸下午外院有事，只留下她們兩人的時候，她不解地問：&ldo;顧姐姐，玳瑁如果真是個壞的，那麼這麼多年，她在我面前都那麼好，真是裝的嗎？&rdo;

顧採薇思考了一下後說道：&ldo;她也不是壞人，只是立場和目的不同。她討好你，不僅因為你是主子，而且因為她的目的在於做你大哥的姨娘。可能她想的，我日後也多半是個姨娘，要跟她爭寵，她想先發制人壓住我。明珠，&rdo;她望著窗外盛開的大朵大朵的芍藥，聲音空靈，&ldo;我今天的舉動，是反擊玳瑁的冒犯，更是為了試探你大哥。一輩子太久了，我總覺得，我和你大哥，不曾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rdo;

明珠有些慌張，拉住她的手，彷彿害怕她憑空消失：&ldo;顧姐姐，你不要這麼想。難道，難道大哥的反應如果你不滿意，你還能退婚嗎？&rdo;

顧採薇認真地點點頭：&ldo;是。即使身份懸殊，我後退不了，我至少可以選擇用何種態度對待他。是守住自己的心，曲意逢迎還是與他相濡以沫，同生共死。&rdo;

明珠瞪大眼睛望著她，慌亂的說：&ldo;顧姐姐，不要。大哥待你很好的，你看，他問都不問發生什麼事情，一心維護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維護過誰，就是我，也排在你後面。&rdo;

顧採薇笑著摸摸她的頭：&ldo;傻孩子。別說傻話，即使是夫妻，也能大難臨頭各自飛。而血親骨肉，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我知道他待我好，我也很歡喜。所以現在我願意為他留下，但是日後若我不再是他的唯一，那我就離開，或者，關上心門，守好自己的心，冷眼看他在別的女人那裡歡笑。&rdo;

說出這樣的話，顧採薇心裡也悶悶地難受。即使那種情景只是假設，她也已經感受到絲絲心痛。

明珠聽出她話語裡的不確定和落寞，知道她心裡也是有大哥的，略安心了些，又抓著她話裡不解之處說道：&ldo;大哥既要娶顧姐，自是認定顧姐姐是唯一。平妻的事情，除了肩祧兩家外，極少有這種事情。大哥定然不會如此的。&rdo;

在明珠的心裡，那些通房、姨娘，都不過是玩物，算不得什麼。

顧採薇望一眼門後露出來的青色長袍一角，咬著嘴唇說：&ldo;我是個醋罈子。除了我之外，任何女人都不行，不管是家裡家外，什麼身份的。&rdo;

明珠聽懂他話裡的意思，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ldo;顧姐姐，這樣說是犯了七出，嫉妒可是大過，你千萬不要這麼想。&rdo;

顧採薇苦笑：&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