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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正自暗暗盤算,那通天教主果然在一愕之後,已經緩緩地
走了過來,只見他滿面疑雲道:
“小哥兒功力不弱啊!可是九州閻羅的門人麼?”
江雨舟只覺心頭那股涼意,此時已逐漸消失於九經百脈之中,但性情卻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只覺眼前這些人個個惹厭。他一聞此言,情不自禁地冷哼一聲道:
“是又怎樣?”
五湖一怪大喝道:
“是就趕快交出八魄金粟!”
江雨舟心中暗忖:
“八魄金粟究竟是什麼靈丹妙藥,值得這班武林人物舍死相爭?”
思量之中他嘿嘿冷笑道:
“小小一粒八魄金粟,也值得你們大動干戈麼?”他本來儀容秀逸,但被南王太子毀容後已經面目全非,再加上九州閻羅滿腔鮮血,淋得他頭臉不辨,是以在黎明的曙光裡愈發顯得可怖。
他話聲一落,耳畔陡然傳來一聲冷笑:
“無知小輩,靈臺金粟已是曠世奇珍,再加上中原八煞的精魄,更是千載難得,難道為它大動干戈還不值麼?”
江雨舟聽得心頭一震,脫口說道:
“既然這是曠世靈藥,九州閻羅為何自己不服,卻偏拱手送我?”
這本是他心中沉思之言,不料一時忘其所以,竟說了出來。
眾人聞言一震,通天教主更是沉聲大喝道:
“那粒金粟現在何處?”
江雨舟見眾人都目注著自己蓄勢以待,一股莫名的怒火從心頭迅速升騰而起,於是報以冷笑道:
“那粒金粟業已在我江雨舟腹中!”
他話聲一落,眾人大失所望,不禁木然相視。
五湖一怪兩眼連轉,突然暴喝一聲:
“那我先宰了你這小子!”他身形快如閃電,話音未落,已至江雨舟幾步之外,手腕一擺,劈胸一掌推來。
江雨舟知道五湖一怪功力甚深,心下不免有些慌亂,急忙向左飄退三步。但他進退毫無章法,哪能與五湖一怪相比,身形未穩,五湖一怪業已跟蹤追到,在格格長笑中連劈兩掌。
江雨舟心頭大驚,匆忙中凝聚渾身精力,單掌一翻,由下而上,直向五湖一怪來掌格去。
這一招乃九州閻羅的絕學,功力玄奧的“閻王扛鼎”,但聞轟地一聲,江雨舟連退三步,哇地噴出一口熱血。
五湖一怪也覺氣血翻騰,身形不住搖晃,一條右臂痛入骨髓。
表面看,江雨舟仍較五湖一怪略差半籌,不過五湖一怪乃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江雨舟今日之前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兩人相差竟有這種結果,由此觀之,可以想見那粒八魄金粟,實在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
在場之人見江雨舟年紀輕輕,竟能接下五湖一怪的全力一擊,均驚愕不已。不過這班江湖肖小,均是心黑手辣之徒,見狀又妒又懼,頓生斬草除恨之心。只聽一聲大吼,通天教主業已搶先出手。
江雨舟只覺心頭怒火無法按捺得下,頓時忘了利害,身形陡然拔起,狂笑一聲,施出九州閻羅親授三招武學中最後一招。這一招稱為“鬼哭神號”,江雨舟雖然只懂得些皮毛,但威力之強已是不凡。雙方一接,頓時罡風倒旋,寒流怒卷。
冰雪飛舞中,通天教主氣血一蕩,身形飄退幾步。
江雨舟眼冒金星,也落出八步開外,將口一張,又噴出一股血箭。
他兩眼金星亂冒,神智已有些昏昏然,恍惚中但見十來條人影,向著自己一擁而上。
他不知哪來的一股桀傲之氣,只覺眼前諸人個個該殺,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斃在手下,是以明知不敵,依然兩臂一掄,準備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