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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他在她耳邊冷笑一聲，「不讓你見顧琛你這麼委屈？」

醉熏熏的歲安只是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六歲的時候，被舅媽打的全身上下都難受，難受到只能哭。

現在聽到明顯不高興的聲音的，急忙蜷縮起來，小聲地啜泣，不敢大哭害怕再被打一頓。

蘇今朝看著她保護自己的動作，發紅的眼睛微眯。

「你在怕我。」他肯定的語氣像是寒冬天裡冰冷刺骨的水，迎頭倒在歲安緊繃的心裡。

歲安內心的恐懼被酒精和他的聲音放到最大。

她出於本能地想逃離。

蘇今朝看著他躲避的動作，一簇火在他心口灼燒，燒的他恨不得將她摧毀乾淨。

他動作強硬地一把掐住她的細腰，將她死死地困在自己的方寸之地。

捏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歲安面對被人狠狠禁錮著，心理防線完全崩潰，大哭起來。

她閉著眼，眼淚從眼角湧出。

「救我，哥哥救我，蘇今朝，救救我，我好疼。」她手緊緊地抓著被面，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顫。

蘇今朝看著她被哭花的妝容，眼中的愛與瘋狂交織，他低頭與她相隔咫尺，呼吸悶在胸口，像是壓制了心口的跳動。

他閉著眼將唇貼在她的耳邊，顫聲道：「我救你，誰救我？」

歲安弓著背，伏在床上，單薄的肩膀微微發顫，像是撐著最後一口氣的將死之人。

低低地哀求著：「哥哥，我好疼。」

她絕望的低吟，讓蘇今朝的動作一頓。

蘇今朝猛地記起四個月前，她被關她奶奶在陰暗潮濕的房間五天，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模樣，倉皇失措地起身，將她緊緊地摟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怕，哥哥在，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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