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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的?」白荻問。
裴松看著這杯飲料,想到了緣由,神色已經冷下來了,沒出聲。
距離她關了手機淹了監聽不過過了幾分鐘。
服務生退了出去,而那杯薄荷綠被留在原處,嫩綠的葉子搭在冰塊上,淺綠色的薄荷漿因著溫度過低,融化地極其緩慢,將將給上層的冰水鋪了個底色,把一杯水分割成兩種景象。
細小的氣泡緩慢地從杯底往上爬,卻被冰塊堵住了路,於是攀附於這透明晶體之上,氣流在氣泡之內橫衝直撞,最終破裂,漾出不大的紋,驚擾裴松的神經。
「你最近被什麼人纏著了?」
白荻把裴松之前的一系列動作和這杯薄荷綠聯絡到一起,猜了個大概。
「沒,」裴松語氣淡淡,端起杯子晃了晃,「家裡小孩惡作劇。」
白荻閉嘴,她瞧著裴松不像是被惡作劇的樣子。
冰塊撞擊杯壁發出細碎的咔噠聲,裴松把杯子放下,水波帶動薄荷漿,散出清香,這比裴松的資訊素少了幾分辛澀。
這頓飯顯然是個沒滋沒味的結果,兩人一頓飯結束,那杯薄荷綠再沒被動一下,蘇打完全變成淺綠色,冰塊也融化了大半,杯壁上的水珠聚成流滑下,濕了桌子上的一塊地。
直到出了門,裴松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等電梯的時候白荻還有些擔心,剛想開口再關心兩句,電梯門就開啟,裡面只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的還算正式,但是眉眼間的不耐十分明顯,手揣著口袋,alpha的壓迫感溢滿了電梯車廂。
只是這位看著拽的二五八萬的男人在和裴松對上眼神之後立馬收起了那氣勢,眉眼間的驚訝壓過不耐,神色一下沒轉換過來,有些好笑。
裴松看見裴燁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想到了又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她突然覺得心累。
「幾樓?」等兩人上來,裴燁問。
他沒當著陌生人的面問什麼不該問的東西。
「地下車庫,」白荻繼而轉頭對裴松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裴松說。
她轉頭看向裴燁,「接下來什麼安排?」
裴燁乖乖回答:「沒有安排。」
至於樓上的宴會,多他一個人不多少他一個人不少,裴燁去哪兒還不至於向別人報備。
「姐,」裴松笑著看著白荻,「我讓他送我。」
白荻在裴松和裴燁說話的時候就有些驚訝了,再看這位少爺有些微妙的態度,白荻一時間理不清這兩人是個什麼關係,聽到裴松的話只愣愣回答,「啊,好。」
白荻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等到了車庫,白荻和裴松告別,裴燁等人走了,開口,「去哪兒?」
「先上車。」裴松說。
她手機現在還沒開機,也不是很想開機,至於那個流氓兔手機殼已經死在了水缸裡。
裴燁把人帶上車,覷著裴松的臉色,識相地沒有多問,自覺導航定位之前查到的那個演員的酒店。
裴松看了眼他開的導航,笑了聲,「都查了?」
裴燁有些心虛,「差不多。」
裴松沒出聲。
她手機沒開機,沒法兒回去,也不想讓白荻操心更多,正好這位原身弟弟送上門來,不使喚白不使喚。
裴燁一路開得都很穩,也體會了一把司機的滋味,頗有些新奇,想找自己姐姐搭話,但是裴松側臉望向窗外,不像是想說話的樣子。
半小時的車程到了酒店,裴松沒立刻下車,而是隔著墨色的車窗,視線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簡林意就這麼直直站著,短袖被風鼓起,不怕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