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於是心裡涼得像荒野，笑笑就走了。

周楊柳穿四中校服，在二中校服中間很顯眼。

二中校服是傳統的藍白條紋，四中的校服是紅黑相間，他杵在門口，正在買烤腸，兩支烤腸從小視窗遞出去時，林牧施施然站到他身後了。

他回過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看到你了。」她撒謊。

接了一根烤腸，林牧把書包放進周楊柳的車籃子裡，周楊柳端詳她：「你和季舟白和好了？」

「這你都知道。」她平靜地笑，吃口烤腸坐到周楊柳後座，「走吧。」

「我帶了秒錶，倒計時的那種，我們掐著點做，做完卷子就對答案，改完之後我們再練習一下打字。」

腳踏車晃晃悠悠地穿過公交車的罅隙，走上柏油路，扭去水泥路，又拐上土路，到了縣城圖書館，兩人遵守約定做英語卷子，對了答案。

去除聽力與作文，林牧比周楊柳高了7分左右，周楊柳在紙上寫了兩人成績，說下次要超過她，之後，開啟電腦。

她這段時間有季舟白幫忙看，但實際摸到鍵盤還有些手生，慢慢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在網際網路上搜尋資訊。

她搜尋的是：黑板報

之前例會上提出要評比黑板報時她就已經發愁了，之後也因為許多事情沒能提出這件事。而且全班都在忙學習的情況下，她也不知該不該抓出幾個人來搞黑板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像一開始搞衛生區一樣自己解決。

周楊柳笑。

看瀏覽器慢慢地顯示出一條條訊息，林牧彷彿看見了全新的世界，生怕錯過每個細節。

握著滑鼠的手微微汗濕，周楊柳指示她開啟一個連結，裡面是一些優秀黑板報集錦。

「你們要做黑板報，不用特別原創，就看哪個好，改得簡單一點就行，諾，你看這個，線條太複雜了誰能畫得來。等一下，我去開印表機，你看上哪個就打出來，1毛一張也不貴。」

她篩選各種各樣的黑板報，小心地記住了花樣，等周楊柳過來，教她把圖片下載到本地，再按列印的按鈕。

她一步步記下，誠惶誠恐地記住了，看著印表機吐出紙來。

印表機這個東西，她在列印店見過，在和季舟白一起買的時候見過。

第一次用，難免緊張。

好像要嫁人似的侷促，瞪大眼睛看，周楊柳凝望她，把打出來的三張圖片遞給她。

她要摸零錢出來，被他拒絕了。

他帶著她搜尋【矯正同性戀】的相關資訊，大致內容是，要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這並不是可恥的事情等等。

她撐臉看，又覺得直面這件事太羞恥，手上一抖，就鬆開了滑鼠。

周楊柳圈著她，她彷彿被摟著一般，雖然隔了一層椅子靠背，但仍然感到一股惶恐。男生身上的熱氣幾乎在灼烤她，身上的氣味很好聞，不像那些不講衛生的男生一樣，雙臂有力，戴著眼鏡也顯出溫和的氣質。

她慢慢地縮著肩膀，周楊柳也沒繼續靠近，於是她煎熬地想到季舟白。

想起季舟白軟軟的，纖細的腰肢和臂膀，還有柔軟的嘴唇。

她真該矯正一下。她極其難過地想著，又像放電影似的，把季舟白的每個特寫都放了一遍。

不知道點到了哪裡，周楊柳開啟一個介面。

上面說，和同性產生親密行為的衝動才是同性戀呢，單純仰慕不算的，誰還沒個仰慕的榜樣了？

對號入座，她心內敲響了熱烈的鼓點。

親密的行為。

周楊柳蹙眉想了一陣：「你會對季舟白有這種衝動嗎？」

她彷彿為自己開脫，撒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