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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送給小牧姑娘了。」老爺子握了她肩膀。
他今天一直叫她小牧姑娘,也不知道是親暱還是疏遠。
突然聽見這決定,也不知是戲言還是真意。
林牧搖頭:「我沒有……我並沒有——」
急得甩開嫌疑,她瞪季舟白,季舟白卻一攤手,順著說:「也挺好,給我爸就全賣了,那是個商人,不知道啥是文化了。」
「我,我也沒有什麼文化,我——」林牧幾乎要咬掉舌頭,偏偏那一老一少沒人再聽她說話了,自顧自地聊起了別的家常。
離開醫院時,她從季舟白口中知道,那屋子書一直沒有去處,給最近的親戚,又知道那些親戚不曉得它們的價值,給季舟白,又容易落到她父母手裡,賣到四處,毀了老人一生心血。
季舟白的意思是,先託付到她這裡,等之後季舟白可以自己管事了,再從她這裡拿來,因為如果在林牧名下,那她父母並不好動。
林牧被託付做了託管者。
如此,也沒那麼驚慌,她樂意幫季舟白的忙。
後來老爺子真的寫了遺囑,早早地遺贈給了林牧,聽季舟白的一個叔叔說,那屋子書可比屋子貴多了,唬得林牧誠惶誠恐了好久,但那是後話了。
她喜歡自己對季舟白這樣重要的感覺,彷彿在季舟白世界,自己獨一無二。她沒問為什麼不託付李小川或是季遠山,生怕推走了這被深深信任的機會。也是她膽大包天,敢應下這對她來說格外龐大的資產,並心無雜念地認定是保管,從頭到尾,都沒生出一點兒據為己有的禍心。
但對季舟白來說,自己偶爾重要,偶爾也並不重要。
譬如週日去找那摩托男生,本來約定好帶她一起,可後來改了口,林牧就像失去什麼似的。
清晨一早,她繼續複習,拿季舟白送她的資料做題,突然聽見樓下摩托引擎聲嗡嗡嗡作響。
從視窗看下去,季舟白三人都橫跨在摩托上聊天,看時間,八點半整。
不是說不來麼?若是林牧睡個懶覺,不是就錯過這機會了?
她匆匆收拾東西,下樓,喜悅得像被寵幸了似的,目睹季舟白像那男生似的穿了黑色皮夾克,蹬著黑色靴子,灰色的緊身褲,格外英姿颯爽。
她那摩托就像個鋼鐵怪物,林牧不知摩托構造,只知道單看外表季舟白的坐騎就是龐然大物,季舟白纖細瘦弱,竟然能駕馭這樣的怪獸,她暗自咋舌,莫名地害羞,臉上燒起一坨雲來。
季遠山遞給她一個頭盔,拍拍後座示意自己帶她。
上車,她才知道為什麼不是同為女生的季舟白帶她,季舟白騎摩托太野,刷一下就出去了,李小川緊隨其後,只有季遠山很是考慮她的感受,綴在最後面不緊不慢地解釋:「你坐季舟白的車容易出危險。」
「她怎麼騎那麼快?」
「她超野,你認識的季舟白從良了,今天要跟四中的盧文傑比摩托,她得熟悉熟悉感覺。」
「太危險了吧?」
「騎摩托慢了有什麼意思?」季遠山呵呵一笑,「哎我聽說老爺子把那些書都給你了?」
「沒有。」林牧那時還沒拿到遺囑,以為是玩笑。
「抓穩了。」季遠山突然加速,嚇得她猛地抱緊少年的腰,格外緊張。
在盧化化工後門的荒草地,一片鋼鐵廢料堆成山,在保安的注視下,季舟白停了摩托,那個一身鉚釘的男生,也就是四中的盧文傑也正巧來了,扔過一瓶礦泉水來:「吃飯了沒?」
四中來了六個男生,除了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都騎了摩托來,好像電視劇裡搶劫的飛車黨似的,凶神惡煞。眼睛男面板白皙,戴了厚厚的眼鏡,長相清秀,正在另外男生的指點下往林牧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