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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睿擺動手臂幾下，搖頭，拉回韁繩往另一個方向策馬而去。

那小廝滿臉褶，怨憤地盯著手中搖晃的白狐，惡狠狠道：&ldo;你這小畜生膽子不小，連王爺萬金之軀都敢撓，真真是活膩了你。&rdo;他扔又扔不得，只得提著它跟上自家主子。

龍天睿睨了一眼受傷無精打採的小靈狐，皺起眉宇，沉聲吩咐道：&ldo;閒時給它上點兒藥，莫讓它死了。&rdo;他放箭時留了力道，只覺小五必定會喜歡這種一身雪白又鬧騰活泛的小畜生。

身後幾個小廝撓撓頭，覺得不可思議，回過神來時，龍天睿早已策馬入了另一處山林。

日影西斜，月影高升，蟲鳴蛙啼，鳥叫聲四起，為幽靜的山林添了一絲生機。小五在營帳中百無聊賴，習慣睡覺時身旁有人幫她蓋被，如今身側無人十分不慣。她吩咐侍奉的兩個丫頭早些回帳休息，起身披上外袍，雙手護著腰身，吃力地走出營帳。

一路上，守夜計程車兵對她恭敬地行禮，小五隻淡笑回禮。

&ldo;靖王妃，隨奴才走。&rdo;

小五聞聲望去，此人正是服侍皇帝起居多年的太監總管崔德子，小五莞爾，隨著他走。

&ldo;崔德子，你下次暖些酒菜來，靖王妃身子有孕，不宜太過辛辣，選些清淡點兒的飯菜。&rdo;皇帝面前擺著一盤棋，白子黑子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小五正要彎身行禮，皇帝抬眸，手一擺，示意不必多禮。

&ldo;丫頭，陪朕下盤棋。&rdo;

小五不由一頭黑線，除了五子棋，她還真不知別的棋局怎麼下。這可如何是好？皇命難為，她面含難色，尷尬道：&ldo;父皇棋藝精湛，兒臣手拙豈敢獻醜。&rdo;

龍允禮聞言，輕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和藹可親，較第一次見面時，那種灼熱的眸光，小五自在許多。

&ldo;丫頭莫不是不會下棋？&rdo;龍允禮眸含笑意，試探道。

小五隻覺頭皮發麻，吞了吞口水，埋頭道：&ldo;父皇英明，莫要為難兒臣。&rdo;

龍允禮聞言詫異不止，直愣愣望著小五的眉眼，思緒彷彿回到多年前。久遠的記憶中那個巧笑嫣然、面若桃花的女子，眸光如水，怯懦地說：&ldo;皇上莫要為難奴婢，奴婢愚鈍真不會下棋。&rdo;

那時，他不得父王寵幸，無論想要得到什麼，都必須付出比兄弟們多十倍百倍的力氣。野心凌駕於情感之上，終究一世孤獨。

小五週身很不自在，她總覺得皇帝能在她身上看到某個人的影子，疑惑甚多，不得解。

&ldo;父皇。&rdo;小五輕喚一聲，試圖拉回皇帝的視線。

龍允禮眼眸一黯，一閃而逝，歲月滄桑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他丟下手中的白子，一掀衣袍站起身來，小五緊隨其後。

&ldo;你認為朕的哪個兒子能贏？&rdo;他淡然地輕問。

小五隻覺，跟皇帝對話簡直是項巨大的工程，因為你料不到他究竟出自何意，伴君如伴虎，敷衍不得。她想：也許皇帝是想問她，誰能拿到執掌大權的虎符。

&ldo;兒臣不敢妄自揣度，父皇折煞兒臣了。&rdo;

龍允禮回眸深遠地睨了小五一眼，這個女子果然步步為營，絲毫讓人抓不到有機可乘的把柄。當初以為她是個閨閣小姐，有才有貌但不擅攻心，若是當初將她許配給了子辰，不知又將如何？太后的確慧眼如炬，到底還是他老了！心老了！

&ldo;但說無妨，朕不怪罪就是。&rdo;

小五斂斂眸，沉吟著如何將話說得圓滿些，頓了頓開口道：&ldo;父皇心中有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