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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輪夕陽,它即將落土,但它仍然顯示出一種特有的輝煌。從事政治活動的作家生涯既是他生命的衰落期又是其頂峰。薩特就在這樣一種思緒中同時投身政治活動和從事寫作。而《家庭的白痴》是他最後一部扛鼎之作。
第三部 抗爭(1970…1980)在女人的懷抱裡:愛的復興(1)
薩特最後10來年的生活,是在疾病的折磨中度過的;特別有七、八年時間,他的雙眼幾乎完全失明,失去了閱讀和寫作能力,而他的精神狀態終於從病魔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了,到了晚年,他與人合作寫書,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政治活動,在社會公眾中的影響反而越來越大。薩特精神的恢復,生命力的煥發,除了他自身的意志以外,他身旁那些女性的悉心照護和安慰,也是重要原因。正如寫作是他生命的意義一樣,女性也是他生命的意義。在某種意義上說,後者甚至更為根本。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在他長期患病期間,女性對他反而越來越好,越來越感興趣,特別是那些年輕女性。
一天,薩特向波伏瓦抱怨自己的工作時間太少。波伏瓦笑著說:“這是因為年輕的女士們太多了一點!”薩特的回答是:“但這對我是有益處的。”是的,同女性親密相處,確實可以激發他對生活的巨大興趣。薩特對波伏瓦說:“在這以前,我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招女人喜歡!”說這話的時候,他帶著一種孩子般的喜悅和滿足,唯一感到遺憾的是,他現在視力太壞了,看不清她們的面容。
現在薩特在日常生活上常常要依靠他的女友們。一位年輕女性莉蓮•;西格爾曾問薩特:“依賴別人,這不讓你惱火嗎?” 她是薩特新近結識的女朋友,是一個左派活動分子,多次陪同薩特進行實際政治活動,包括一次險遭毒打的佔領聖心教堂的愚蠢行動。莉蓮還經常帶他看病、幫他搬家,平時常常請薩特同她一些喝咖啡。
薩特微笑著回答:“不,這甚至讓我覺得有點愉快!”依賴女性和依賴男性,在薩特看來,這是有根本不同的。
“是因為被人寵愛嗎?”
“是的。”
“因為你覺得我們愛你?”
“噢,我早就知道這個了!而這讓人高興!”
在晚年,波伏瓦仍然是薩特最為重要的女性。在他身體狀況不斷惡化的情況下,很自然地,波伏瓦擔當起照料他的飲食起居的工作和責任。照料也要理解,真正理解薩特的女性,應該只有波伏瓦。她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給予鼓勵和安慰,時時刻刻為他擔驚受怕,常常因為他的病情惡化和精神狀態不佳而以淚洗面,夜不能寐。
1974年的一天上午,波伏瓦把薩特要吃的藥遞過去,薩特對她說:“你真是一個好妻子!”這話讓波伏瓦感到十分驚訝:以前薩特是從來不說這類話的,他討厭結婚,當然不會有妻子,也沒有妻子、丈夫這樣的概念。實際上這反映了薩特的真實心情:他覺得波伏瓦就像一個妻子對待病中的丈夫那樣照料他,雖然他倆沒有任何名分。
1975年薩特和波伏瓦接受美國《新聞週刊》採訪,記者問薩特:“你如何描述你和波伏瓦45年的關係?”薩特回答:“這不僅僅是一種友誼;這是你在婚後狀態中所能有的一種感情。”波伏瓦則對薩特說:“好,謝謝你。不結婚也沒什麼關係。”在《70歲自畫像》中,薩特說,他生活中有好幾個女人,而波伏瓦在某種意義上是唯一的。
在波伏瓦之後,在薩特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的,是養女阿萊特。除了波伏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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