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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氣。
時間長了,卡米耶覺得日子過得無聊,忽然又想起薩特,念起他的許多好處,於是寫了封簡訊約薩特見面。而薩特這方面,經過一、兩年的冷淡,他那股狂熱的愛已經消解得差不多了。見到卡米耶,薩特感到她多了一些複雜和世故,少了一些單純和坦誠。卡米耶一如既往地跟他天南海北亂侃一通,告訴他許多演藝界內幕。
最後,卡米耶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當今世上,沒有人夠資格同她對話;夠格的只有幾個死去的靈魂:尼采、畫家丟勒、女作家艾米麗•;勃朗特。而她可以超越生死界限,同他們交談。到了半夜,她還真的搬出兩個穿著制服的大玩具娃娃,將它們放在椅子上。一個被她稱為弗雷德里希(尼采),一個是阿貝特(丟勒)。當著薩特的面,卡米耶開始對這兩個玩具娃娃說話,那語氣,那神態,好象她面對的真是可以進行精神交流的活人。
看著這一怪誕的情景,薩特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說。也許這時卡米耶的精神狀況已經有了一些問題。卡米耶召他來的意思,大概是想恢復他倆以前的那種親密關係,我估計從薩特這一方面,已經無法找到跟以前同樣的感覺。大約從這時起,薩特將自己同卡米耶的關係定位為朋友而不再是情人,並將這種朋友關係維持到她去世。從以後薩特同其他所愛的女人的關係看,即使沒有成為情人或不再成為情人,大都能保持良好的友誼;真正完全斷絕交往或反目成仇的情況是極少的。這也是薩特的一個特點。
以後卡米耶的情人迪蘭也成為薩特的好朋友,並在關鍵時刻對薩特的文學和戲劇創作事業屢有幫助。這似乎也成了慣例:幾乎所有與薩特有過愛情關係的女性,她們後來的情人或丈夫總能夠同薩特友好相處,薩特從未同他們發生衝突。這說明薩特對女性的征服或佔有實質上是精神性的和情感性的,他根本不在乎名分上的歸屬。
卡米耶在戲劇方面本來是有一些天賦的。在迪蘭的指導下,她成功地改編了幾部戲劇,頗受觀眾的歡迎。她還在迪蘭的戲校講授戲劇方面的課程,課也講得很精彩;學生很喜歡聽,雖然同時對她的傲慢態度和奇異打扮很不以為然。但她創作的一些戲劇作品都不成功,其原因大概是她的性格所致:對什麼都不當一回事,也就是懶散。如果沒有足夠的毅力和極大的投入,在寫作上是不可能獲得真正的成功的。
就是在表演方面,要想達到一流的水平,也不能夠僅憑小聰明,主要還得靠毅力和勤奮。而卡米耶缺乏的就是這個。她那不可遏止的酗酒惡習毀了她的戲劇前途。一次,劇院正在演出,她喝得醉醺醺地爬上臺,一把將男主角頭上的假髮抓了下來,而她樂得哈哈大笑。還有一次,也是喝醉了,她在臺上倒立著表演,不停地把自己的裙子拉下來,露出光溜溜的大腿,讓臺下的觀眾看得樂不可支,齊聲怪叫。迪蘭寫信指責她,她卻將迪蘭的信貼在演員休息室,讓大家都來看。還有一次醉酒後,她竟把一摞鈔票扔到火裡燒掉了,而那是迪蘭劇團全體人員的工資。
1949年迪蘭患癌症去世。這以後卡米耶更覺孤獨,酒也喝得更兇。這時她幾乎沒有任何生活來源。薩特為她提供了全部生活費用,他覺得自己有這種義務,因為她是自己的朋友和喜歡過的女人。而卡米耶覺得不能白用薩特的錢,她將這錢看作是對她文學創作的資助,所以每次見到薩特就要談自己的寫作計劃,實際上她幾乎什麼也沒有寫。長期酗酒的惡習使她喪失了任何工作能力。
由於長期的我封閉,她的思想越來越陳舊,對外界的興趣越來越微弱,同薩特之間越來越沒有共同的語言。到後來,她不想再見薩特,不想再見任何人。這也許是,一旦見到薩特,她就會對自己的無所事事有所愧疚,從而產生巨大壓力。
1967年12月12日,卡米耶病逝於醫院。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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