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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眼神,一點兒也不示弱。
那羞容卻甚是好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睫毛細密,嘴角還掖著一顆小酒窩,就像是山野荼糜花開,清俏俏的動人心腸。
可惡,獨獨對自己的笑最假。
沈硯青薄唇微微下抿,似笑非笑地收起眼神。
孟安國笑呵呵道:“瞧,她倆個一見面就是吳儂軟語的,倒把咱們兩個爺兒晾在一旁了。”
“在說你壞話呢。平日裡催我出門走動,如今終於找了個知己的姐妹吧,你又要嫌我忽略了你。”宋英把孩子往孟安國懷裡一放,又對沈硯青見了禮:“沈公子你說是與不是?”
“嫂夫人說的是。”沈硯青拱手笑笑,不著痕跡地握住鸞枝的手心。
那骨節分明的手掌暗中用力,好似在懲罰自己方才對他的挑釁,鸞枝手心一緊,暗暗惱了沈硯青一眼,也只得倚著他走路。
沈家馬場坐落在城外五里坡,早先的時候還只是漫山荒草。老太爺在世時夢見這裡長了一顆大樹,搖下來都是片片的鵝毛雪花。算命瞎子說這些雪花乃是白花花的銀子,此夢乃大吉之兆。老太爺便二話不說,籌了銀子將整個山頭買了下來。
馬場是沈家眾多家產裡的頭一大項,每年除去商戶鏢局的各個零散生意,光朝廷的採買就已經很是不菲。正值冬日,漫山遍野的雪,馬概頂上的稻草結成了霜冰,亮晶晶的。晌午暖暖陽光打照,莊戶們挑水掃地,來來去去間一片祥和熱鬧。
前方柵欄邊聚著一群人,聲音嚷嚷,好似在爭吵。
沈硯青眉宇微凝,推著輪椅跟過去看。
“……二、二爺?”莊戶中有常回沈家大宅辦事的家奴,一抬頭驚訝得連話都說不齊整。二少爺少年時最喜歡來這片馬場騎馬作畫,自從落進冰湖傷了腿後,於今已有六年再未踏足過這裡半步……今日這是颳得什麼風?
“嗯。”沈硯青擺了擺手,用眼神制止。
家奴慌忙緘口,自動讓開來一條道。
那中間卻原來躺著一匹病馬,只見口中吐沫,眼睛半張,只剩下虛弱地呼吸喘氣。
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小夥正和一個髮鬚斑白的老漢對峙著。
小夥子生得高瘦英俊,只表情卻很是冷然:“每日的飼料都是由庫裡統一派發,如何獨獨就你這隻病了?頂頂好的一隻種馬,讓上頭知道了要如何交代?你今日非得給我個說法!”
那老漢已有六十左右年紀,勾著瘦削的脊樑骨,滿面都是冤枉:“嚴監工的意思,莫非是我給這馬下藥了不成?…你、你去問問,我柴老漢從老太爺在世時就在這裡養馬,哪隻馬我不待它是自個的親兒子?我便是傷害我自個,也不可能捨得去害它…”
他說的義憤填膺,那叫嚴監工的男子卻根本不買賬,依舊肅著臉色責問道:“我只記得大堂裡還掛著老太爺的‘恪盡職守’四個大字,不管輩分資歷,在我這裡只論事實說話。你且說,昨晚這匹馬是你喂的不是?”
“是。可我照顧了它五六年,若是想害它,又何必等到今日?”柴老漢言辭耿切。
嚴監工便不再多言:“那便是你的責任,我自然要盤問你。”
柴老漢百口莫辯,氣得捶胸頓足:“你,莫要以為你是表少爺聘來的監工,就可以這樣仗勢欺人!我、我進城去找老太太講理去……”說著,忿然撥開人群要往馬場外頭走。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指責嚴監工不通人情。
沈硯青不動聲色地看了那嚴監工好一會兒,見他不論旁人如何指責、依舊不予動容,心中不免生出些許計量。
嘴上便開口道:“這馬都已病成了這般,你們不去叫獸醫過來驗看,只在這裡爭吵什麼?”
清潤幽涼的嗓音,聽得柴老漢鈍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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