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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比不上慕曦當年與他的同甘共苦。打掉了她肚子裡的那個孽種,她還可以重新開始,兩人從此再沒有牽連。
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傷了她,因為,她的命本就是為神鳳而生。既然神鳳可以解除笪嫠邪術,那她就肩負解藥的使命,怨天不尤人。至於她肚中的那個孩子,永遠只是塊模糊的、沒有生命的血肉,又怎麼比。
想到此,他不自覺接緊慕曦的腰,用下巴抵了抵她的鬢角,心裡煩亂。
他與雲輕雪雖沒有太刻骨銘心的夫妻情,卻也畢竟娶了她,拿她做了慕曦的替身,說完全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對慕曦那般深,沒有那般深麼?他突然想起與雲輕雪在泥地裡的那般掙扎,是他強要了她,憤怒中夾雜某種直擊心底的情緒,想抹掉長風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
當看到她那張被雨水淋得慘白的臉蛋和下體微微滲出的血跡,他的憤怒立即被澆滅了,心臟急劇收縮,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席捲了他,讓他有短暫的窒息。他只想要她打掉這個孩子,永遠消失在他面前,卻沒想過讓她死。
她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他膽戰心驚,讓他冷硬的心房閃過一絲疼痛,更讓他為自己第一次感到恐懼而憤怒!
他的心,只為養母的死痛過,為那一劍刺死慕曦而痛過,從此,再也沒有溫度口如今他與慕曦誤會消釋,靈犀依舊,重相守,卻為另一個女子有了情緒反應,他想,他追究是對這個女人有了愧疚的。一旦有了愧疚,就是一輩子的心理負擔,一輩子記得。他厭煩這樣的牽扯!他不想在愛著慕曦的時候,還想著另一個女人。
因住女子腰肢的手掌不自覺用了力,慕曦扶上他的大掌,出聲道:“怎麼了?”心頭卻是瞭然的。
他喉結滑了滑,一出聲,竟是過度的沙啞:“沒事,只是在想我們的孩子長的什麼樣。”
“他長的很像你,過幾天就能見到了。”慕曦握著他的掌來到自己的臉龐,輕輕貼著,眉眼間隱隱有著做母親的嬌柔,“其實他還不會走路,幾年來,常年臥榻在床,也不會說話。”
他眸中一驚,心頭愧疚驟升。
兩個月後,霍廷鶴來到輕雪住的營帳。長風在前面帶路,俊臉不再輕佻,而是劍眉攏成一座山,烏雲密佈。
這兩個月來,他為了讓輕雪靜心休養,特意在伙伕營為她單獨安置了一個營帳,在伙伕營的最裡邊,一般人不會過去。而他,則每日都來為她醫治,除了藥補,還給她用內力爆身子,好在她意志比較強,下休出血很快便止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這次他原本不想帶霍廷鶴過來,沒想到老先生說是帶輕雪出營,他便答應了。
此刻,輕雪正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桌邊喝進補的湯藥,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她的臉色恢復了很多,臉上和脖子上的肌膚如花瓣般粉嫩,吹彈可破。
她能笑出來,是因肚中的孩子很健康了,而且每天都會在她肚子裡調皮的動來動去,很是不安分。於是絕望之際,她突然將所有的寄託都放在了這個能動的小生命上,只因有的時候,她甚至能摸到孩子的小手,那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感覺。
“長風,你來了。”她背對著門口坐著,沒有回頭,問道:“你幾時能解開我身上的穴道?一定要等到孩子生下來嗎?”能進這個帳子看她的,除了長風,沒有其他人。
“是的,一定要等到胎兒落地。”長風道,與霍廷鶴一起走到她面前,“我帶霍老先生來看你了。”
“霍師伯?”輕雪微微嚇了一跳,連忙起身。
霍廷鶴壓她坐下,慈和笑道:“明日我要出營,你要隨我一起走麼?”
她又是一驚,定定看著那雙眼睛:“為什麼要幫我?”
“老夫只是順路。”霍廷鶴矍鑠的老眼閃著光芒,捋了捋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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