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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她了。”凌柄如終於沙啞出聲,放下手中的剪刀,推動身下的木輪椅,“你可以不斷娶妾室來氣我,獨獨她留不得。”他安靜道,木輪子“轆轤”聲中,露出那一雙用薄毯搭著的殘廢的腿。
“氣你?”凌弈軒盯著他那雙已經萎縮無力的腿,劍眉一挑,掀唇:“我犯不著氣你,你該最明白我為什麼要娶這些妾室,又為什麼在你屋子裡擺這兩口黑壇。”
他笑,盯著凌柄如臉色大變的老臉:“這兩口人彘黑壇是我特意讓人打造,其中一口是為你準備,另一口,則是尹諾雨或者這個新妾的。”
(人彘,即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暗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扔到廁所裡。)
第十九章(修)
凌柄如的臉,立即血色盡失。
“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男人眸中劃過邪魅,十分滿意老者的表情,而後大腿一邁,負手走出去。
木門“哐當”一聲在他身後闔上。
月往東移,夜涼如水,等出那個密閉的房間,他才感覺到點點的胸悶。而下腹處,有陣陣灼流湧過,淌過他微顯冰涼的身子,提醒他目前的狀態。
又來了。這是股狂熱的情潮,一出現就勢不可擋,他新娶的側夫人滿足不了,璃落也不能,任何大寮國的女子都滿足不了,只有……呵,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很像暗夜裡一頭落魄的孤狼。
“少主,冥熙已將解藥呈到少主的寢房,請少主速速服用。”他的隱衛(即他的心腹)南國冥熙,手執君子扇,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邊,一如往昔在月圓之夜從南詔趕過來,為他送解藥。
“解藥?”他一愣,雙眸在月色下泛著森冷的紫色幽光,突然笑道:“我從不信這笪孷的巫術,卻不曾想它真的讓我生不如死,冥熙,你說我到底錯在哪裡?”
冥熙斂目垂首,沒有作答。
他也不需要冥熙的答案,陡然轉身,大步往東院的寢居走。
等走到燈火通明處,只見得他深邃的俊臉上已恢復一片冷色,又哪有一絲剛才的悽愴?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子,依舊流轉著幽冷的紫光,冷峻中帶著妖魅,不似平日的他。而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很痛苦。
那種痛苦不是內傷未愈,而是魔障噬心,陣陣情潮在體內翻湧,噬他的經脈,吞他的內力。
這種強烈的情潮曾經是他興奮的天堂,而現在,卻是他永無止境的地獄。
“吱!”他推開房門,一如既往在月圓之夜看到寬大紅木榻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陌生女子,視線熟練鎖在女子白嫩的背部,眸子冷下來。
半隻血紅鬼面蝴蝶,張著獠牙,棲在女子背部,栩栩如生,翩翩欲飛。
那是笪孷女子代表處子之身的守宮砂,妖豔異常,魅惑橫生。一旦成為他的人,那血紅色就會褪去,變為斑斕,轉而變淡。而半隻鬼面蝴蝶代表女子為笪孷平民之女,整隻,則代表笪孷公主或皇族。
他的薄唇嘲諷勾起,朝榻上的女子走過來。
“爺。”女子原來是醒著的,一直保持著趴臥的姿勢,將她背上那半隻蝴蝶與嬌好的身段展露在男子面前。而後坐起,如蛇般朝男子纏過來。
他眸中紫色幽光更冷,陡然將女子從榻上拽下,一把壓到了牆上。而後直接抵著牆,毀了那半隻鬼面蝴蝶。
呵,他即將在側夫人剛進門的前腳,納進第八房侍妾了。而這個面子,他誰也不會給,因為前面的六個侍妾都是這樣來的,而這些侍妾往往都活不過七日,除了璃落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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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春陽出奇的火辣。
輕雪大清早讓善音和落音兩個丫鬟從榻上拖起,梳理,著裝,輕描娥眉,而後去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