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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媽媽的懷裡，忽而坐到爸爸的膝蓋上嬉戲，稚拙的淘氣勁正是這種年齡段的小人兒所獨有的。有一次，他掙脫媽媽的懷抱，要去找爸爸；跑到宋麗萍背後的時候，他扯一下她的裙子，害她彈錯了兩個音符；跑到裴靜身旁的時候，又把她手中的咖啡撞得潑撒出來。黃剛怏怏不樂地望著面前這個小男孩，眾人的話題一下子轉到了孩子的身上。

&ldo;這小子長得可真快啊！&rdo;杜德滿與白偉搭訕。

&ldo;就是太淘了，&rdo;汪太太說。&ldo;我女兒十五年搗的亂，也不夠他十五分鐘搗得多，我最受不了鬧騰的孩子了。&rdo;

&ldo;男孩子小的時候，都是這樣的。&rdo;林醫生側首問汪得利：&ldo;聽說你們把女兒送出國外留學了？&rdo;

&ldo;送出去了。&rdo;汪老闆下巴微揚說。

&ldo;哪個國家？&rdo;

&ldo;英國。&rdo;

&ldo;學費貴不貴？&rdo;

&ldo;不貴，一年才十八萬。&rdo;

他特地把這句話說得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聽得見，眼睛在鏡片後面閃閃發亮。可是大家都沒有聽到心裡去，一直坐著的馮志彈簧似的跳起來。

&ldo;我說一件好玩的事，大家沒意見吧？&rdo;他清了清喉嚨‐‐&ldo;你們有沒有發現，黃剛最近很不順心？&rdo;

眾人聞言，都樂了起來，也不知是什麼原由。

&ldo;怎麼回事，你們笑什麼？&rdo;錢鵬問。

&ldo;不是吧，你還不知道啊？&rdo;杜老闆兩手抱捧著肚子哈哈大笑。&ldo;過來，我告訴你。黃剛為了要一個兒子，花了一大筆錢，把老婆送去越南生孩子。結果，兒子沒生著，老婆倒給他抱回一對雙胞丫頭。&rdo;

&ldo;到現在我才承認我佩服黃剛，他已經是四個女兒的父親啦！&rdo;馮志大聲宣佈說。

廳裡頓然鬨堂大笑。唯獨鄭先生沒有笑，一道陰影掠過他的臉龐，他臉色略變了一下。

&ldo;你怎麼栽在了這門子事上，&rdo;錢鵬啞然失笑。&ldo;在中國生不出兒子，到越南就生得出來了？&rdo;

杜老闆拍拍他的肩胛：

&ldo;錢兄，你可能不知道越南這個國家，他們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啊。而我們黃剛，早就是超生戶了，你想想，在這裡能生嗎？&rdo;

&ldo;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想不開啊？&rdo;林醫生正好坐在黃剛旁側，就對他道。&ldo;你怎麼會有這麼蠢的想法？&rdo;

提起這檔子事，黃剛語塞了半天，大家靜一些了他才說：

&ldo;我怎麼知道會弄成這樣？我們去了一傢俬人診所，讓醫生做了檢查。她言之鑿鑿，這次肯定是兒子，我見她說得這樣有把握‐‐&rdo;

&ldo;她給你老婆做b超了？&rdo;顧墉問。

&ldo;沒有。&rdo;

&ldo;這是違法的，她哪有那種儀器。&rdo;杜老闆插入說。

&ldo;那她怎麼給你老婆做檢查？&rdo;汪老闆問。

&ldo;她只是把把脈，摸摸肚子。&rdo;黃剛說。&ldo;許多人都說她摸得很準，所以我們也去試了試。&rdo;

周圍的人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ldo;你還當真那麼一回事啦？&rdo;一個鄰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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